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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决定,悬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我回家之时,苏亦涵已经睡了,嫂子在等我。
“臭黑娃,你拉粑粑,拉哪儿去了?”嫂子一把拎住我的耳朵。
坏了。
时间长了,嫂子肯定叫过我,茅厕没人吱声。居然就这样穿帮了。
“嫂子,松手。茅坑里,拉不出来,黑娃去草丛了。”我傻笑说。
“就你毛病多,拉粑粑还要择地方,服了你了。把手洗了,睡觉。”嫂子松开小手,刮了刮我的鼻子。
“晓得喽!”我去盆里洗了手,然后进了堂屋。
“嫂子晚上和你睡觉的事,不准对别个说,晓得不?”嫂子关了堂屋的门,关了灯,拉着我进了东屋。
“晓得啦!”我抱着嫂子,激动的爬到了床上,爪子麻利的钻了进去,一把抓住,捏了把起。
“讨厌,睡觉。”嫂子打开我的爪子,蜷缩着身子躺了下去。
“好嘛!”我郁闷的躺了下去,从后面抱着她,小腹贴着屁股。
嫂子之前连丢了两次,这会儿估计真不想了。忙了一天也累了。
想到嫂子奔波了一天,我不忍心纠缠了,一会儿就沉没的睡了。
咯咯喔!
东方发白,晨鸡报晚。
我突然醒了,就着朦胧的月光,见嫂子睡得香,不敢惊动她,小心翼翼的抽出双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我到了堂屋,拉开双扇门,走了出去。
我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发白的东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闭上双眼,用力吸了几口气。
一时之间, 我不知道做什么。要做的事儿非常多,却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发了会儿呆,我进了牛圈。
“牛儿,不是黑娃狠心。进汤锅店,是你们最终的归宿,只是迟早的事儿。也许是,我们的缘份尽了吧。”我蹲在地上,抚着母牛的脑袋,心里一阵伤感。
我和两头牛聊了会儿,天就亮了。
苏亦涵起来小便,见我和牛聊天,一下就蒙了。
“黑娃,你一晚上都没睡吗?”苏亦涵温柔的抚着我的头,就像我抚揉母牛那般,温柔的令人心醉。
“亦涵姐姐,黑娃难受。”我站了起来,紧紧抱着苏亦涵。这一刻是真的难受,没半点占便宜的意思。
相处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天都牵它们出去吃草,不泡水的季节,还经常给它们的洗澡,刷毛。
不知不觉的,真有了感情。
“黑娃,别这样。人生有归宿,牛也一样。人离不开生老病死,牛最终就是进汤锅店。这是它们,为人类作出的最后贡献。你该为它们高兴,而不是难过。”苏亦涵紧紧的抱着我。
“亦涵姐姐,黑娃也会死吗?”我依依不舍的松开,傻傻的问。
“好啦,黑娃,别胡思乱想了。还有时间,你还能陪它们一会儿,亦涵姐姐去小解。”苏亦涵揉了揉我的短发,扭着小蛮腰走了。
我趴在母牛背上,反而更伤感了。
“黑娃,快来救亦涵姐姐。”
我正胡思乱想的,茅厕里响起苏亦涵紧张的尖叫。
“来喽!”我一骨碌爬了起来,飞一般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