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
心里清楚,这两个男人就这样守了一个晚上。
她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起身更衣,因为身上本来就穿着白色的那种穿在里面的长衣长裤,她也不避讳地直接下床。休息了一晚上,虽然身体仍然很虚弱,总归是好上一点点了。
君寞殇扶着她,拿起床头上准备着的一套干净女裳,动作熟练地帮她更衣。
她也懒得推脱,由着他。
待帮她穿戴整齐,他才恍然觉得,似乎为她更衣,是件很平常,早已很习惯的事。
君佑祺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但怀里抱着宝宝,是一晚上都完全舍不得撒手。抱一晚上那么轻的宝宝,也不嫌累。
暗影叩了叩房门,手里端着托盘进房,托盘上摆着几个盅,还有碗筷。小厮园子跟在后头,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也摆着几道菜肴,“凤四小姐,小的也奉我家主子之命,为您准备了饭菜。”
二人将膳食端上桌,有人参鸡汤、炖羊肉、炖排骨,燕窝、小米粥……
满满地摆了一大桌。
凤惊云走到房中一隅的角架前,角架上放着木盆子,试了试里头的水温,热的,估计是她起床前备好的,连她洗漱用的水也备妥,算是周到。
不缓不慢地在君寞殇的侍候下洗漱。
君佑祺不满地道,“‘三皇兄’,你过来抱孩子,朕去服侍云儿……”
君寞殇冷笑,“你不怕朕杀了‘你的种’?”
“……”他一时无言,后又冷冷地道,“宝宝是云儿十月怀胎辛苦生的,你在万蛊门摔下万丈悬崖,是云儿救了你。念在云儿对你的救命之恩,你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朕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代表没有。”
“是么?”
“岂能有假!”君佑祺掷地有声,“不信,问你的随从。”
暗影点了点头。
君寞殇仍不以为然,瞧向是凤惊云。她点头,“君佑祺说的对,我生个宝宝差点去掉了半条命,我救过你,就用你那条命,来换宝宝的命。你不要伤害宝宝。你看如保?”
他听得很是心痛,不会真的伤害宝宝的,却仍是点了点头,“好。”
君佑祺盯着他的表情,看他不像说假,心头的巨石微微落地,“‘三皇兄’,你可得说到做到!”
“朕答应的是凤惊云,与你何干。”他扶起凤惊云到桌前坐下,又坐在她旁边的椅上,拿起碗勺,亲自为她盛了一碗人参鸡汤,“先喝点汤润润喉咙。”
她接过,默默进进食。生宝宝又累又痛差点虚脱,这会儿还真感觉饿扁了。
君佑祺见君寞殇一脸难掩的深情,他忽然就笃定,妖孽若是敢伤害宝宝,云儿一定不会放过他!
妖孽能为了云儿去死,光是为了云儿,他也不会真杀了孩子。本来一直怕他伤害孩子,一这么想,他心里轻松了不少,瞧向凤惊云的目光也布满了关心,“云儿,别光喝汤,吃点小米粥,吃点花生炖猪脚,据说催奶的。”
才提到奶,宝宝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园子心疼地道,“主子,小主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奶水呢,肯定是饿了。”
“凤四小姐那么辛苦才生下孩子,也经不得饿。”暗影也道。
君寞殇不甚在意,“惊云先别管他,饿一下而已,死不了的。”他君寞殇的儿子,没那么娇贵。
君佑祺不满了,“哼,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不肉痛。”沉喝一声,“园子,去叫给宝宝请的几个奶娘过来。”
“是。”园子转身刚要离开。
凤惊云淡然说道,“宝宝抱过来吧,孩子一晚上没吃东西,等我醒了才饿着哭,第一口奶还是亲娘喂他。”
“也好。”君佑祺走过来,把孩子小心翼翼地交挪到她怀里。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准备解上衣,暗影与园子倒是识相地背过身去了,君寞殇与君佑祺居然都盯着,她不悦了,“非礼勿视。还不转过头去。”
两个男人心里都在想,本来就是自己的女人,有何不能看的?还是没表现出来,乖乖地扭过头。
凤惊云撩起一半上衣,露出一边乳,调整了一下抱宝宝的姿势,宝宝的嘴一靠近就主动张嘴吸了上去。
本来有点胀奶,宝宝一吸就通了。
瞧着宝宝稚嫩之极的小脸,头上的毛发都还像胎毛一样的,细细的,那闭着眼睛吸-奶的小样儿,别提多可爱了!
一种母爱的感觉油然而生。
君佑祺此时不听话地悄悄转过头,瞧见她一手环抱着宝宝,一手放在宝宝小小的后背轻抚着,看起来既耐心又温馨。
他的女人,他的儿子。
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曾经以为他失去了所有,即便拥有了全天下也再不会幸福。如今,光是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儿子,竟然会生出一种满足感。
漆黑清亮的视线又落在她洁白的胸上,那极致的雪白美好……他的目光不由变得灼热,想起唯一拥有她的那夜,与她翻云覆雨……那好滋味至今令他怀念不已。那感觉甚至美好得不真实,一度让他以为是梦境。
却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的。
想到再也不能再碰她,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起来。
侧首狠瞪着君寞殇这个罪魁祸首,发现他竟然也痴愣愣的瞧着云儿与宝宝,那妖孽的眼神温柔痴醉到了极点。
他太了解,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云儿的身子确实给过君寞殇,不过,孩子是他君佑祺的!
可恶!
君佑祺掌心暗运真气,眼看就克制不住地要动手,凤惊云淡淡地提醒,“这里不是战场。”
“云儿说得对,这里当然不是战场,这里是家。”他收起真气,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