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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的,这种客栈在有贼寇出没的地带还敢开,黑店居多,进了都未必安全。
远远地,一名中年妇女就站在客栈门前向她招手,“客倌,进店吃点东西呀!小店有鸡鸭鱼肉、野味美食。”
等凤惊云的马车近了,见马车走得慢,那名中年妇女主动拉过她的马车缰绳,“客倌,您打凤祥国来的吧。这儿离边澜城还有三十里地呢。路不好走,过去还得大半天。小店东西价格便宜,您进店吃点东西?”
昨夜就吃了点干粮,凤惊云是很饿了。车上的干粮又不好吃,又冷又硬的,于是,她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热络地说道,“我家那位当家的姓周,客倌叫我周二娘就行了。”说着朝屋里大喝一声,“当家的,有客到!”
“好嘞!”屋子里一洪亮的男声应着,迎了出来,“客倌里边请,里边请。”
周二娘把牵马车的缰绳系在屋外的树干上。
凤惊云进了客栈,说是客栈,实则就是一幢普通的两层民房,还是那种陈旧的土坯搭建的,第一层是土坯,第二屋则是木头建的混搭房子。
凤惊云在屋子里摆的桌前坐下,周二娘过来问,“客倌,您要吃点儿什么?”
“鸡鸭鱼肉都有是吗?”
“那是前些天就杀好了的,只不过放了几天了,哪怕是冷天,也不那么新鲜。昨儿个我当家的才去边澜城里买了鱼,您看,要不要来道红烧鱼?”
“嗯。随便上两个你这有的小菜,来条红烧鱼就行了。”
凤惊云是不信开客栈的昨天会光去城里只买点鱼,然后别的昏菜一点都不买,还不新鲜?是把她骗进了客栈再打算吧。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做菜……”姓周的掌柜进了里间。
周二娘也跟着进了厨房,很快,她又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着一壶热茶,一个杯子。把托盘放到桌上,她为凤惊云斟一杯热茶,“客倌打凤祥国的什么地方来的?”
“算是祁天国的京城吧。”赶往苗疆只不过是取蚀心蛊毒的解药,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没再打算、也没必要回祁天国了。
“祁天国京城?那可是个好地方。”周二娘听了眼睛放亮,将热茶杯递过去时,她的手似不经意地在凤惊云手背上轻掐了一把。
这……摆明了试探性地挑-逗啊。凤惊云是易容成先前满脸雀斑的男人。周二娘不知她是女的,要勾-引她也不足为奇。
凤惊云不着痕迹地接过杯子,品了口热茶,茶水很淡,没什么滋味,是那种很差的茶叶。虽然她是个讲究的人,在非常时期,有热茶喝都不错了,也就不在意茶水的好差了。
周二娘见她喝了茶水,眼里精光一闪,“不知客倌是做什么生意的?”
“坐吃山空,不事生产。”
“呃……”周二娘尴尬地笑了笑,“看起来不像啊。”
凤惊云微笑着问,“哪不像?你看我胖呼呼的,就知道我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差了。本来我祖上也有些家底,被我败光了,现在穷得叮当响,只好去投靠我那嫁在浣月国的表姐。我是刚好只剩一点点赶路的盘缠,还得省着点用。”她其实不胖,只不过衣服穿得多,肚子又大,胸部又围了几圈厚厚的布条,看起来胖罢了。加上信口胡诌,希望这对夫妻不要打她主意,不然他们就是找死了。
“原来是这样……”周二娘眼里有点失望。本来还以为是条多肥的鱼来着……也没事,有肉就好。
翘着个******坐在凤惊云身边,那年过四旬的身子偎过来挤啊挤的……胸部直往凤惊云胳膊上蹭。
凳子是能坐两人的那种没有靠背的长凳,周二娘摆明了想色-诱她。
凤惊云蹙眉,“你别老往我身上挤。”
“大爷……”周二娘有点粗糙的嗓音故意发嗲,“奴家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咦哟……”凤惊云全身发麻,“你不要靠过来,我是很挑的。非二十岁的漂亮姑娘不上。你个老妈子,省点心思吧。”
周二娘一脸的伤心,“大爷嫌弃奴家……”整副肥胖的身躯倚偎了过来。
凤惊云可不想被一肥婆挂身上,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周二娘一个没扑稳,翻了凳子摔在地上,“哎哟”地惨叫了一声,“客倌,您怎么欺负人家!”
“你自重。”她坐到另一条板凳上。
“你……”好个不识好歹的。本来也就想试试他有没有武功罢了,他们两公母‘开店’向来谨慎,哪晓得他竟然是个
不近女色的,周二娘陪笑道,“我是很重。客倌不喜欢就算了。”
过了少许,姓周的掌柜端了托盘出来,他将一碟子香干炒肉、一盘白菜、一盘红烧鱼,还有一碗白米饭都摆上桌,“客倌,您慢用。”
凤惊云拿起桌上的筷子默默地进食。
也才半盏茶的功夫,周掌柜夫妻站在一旁有点按耐不住了,周掌柜朝周二娘挤眉弄眼,周二娘拉着他走到一旁,极细声地说,“我已经在他喝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
周掌柜奇怪地问,“他怎么还没昏?”
“不清楚,是不是药力不够重?你在饭菜里下毒了没?”
“下了鹤顶红。”
“他怎么还不毒发?”
“我也不清楚……”周掌柜一脸的狐疑。
凤惊云吃完了饭,又喝了杯茶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掌柜的,结帐。”
“十两银子。”周掌柜连忙跑过来。
真黑,这种饭菜最多只值半两银子。凤惊云掏出一个钱袋,从里头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桌上准备走人。周掌柜的夫妻不是看那桌上的银子,而是眼尖地看到‘他’钱袋里有一叠厚厚的银票,立即两眼放光。二人对视一眼,原来是头肥羊!
在凤惊云快踏出客栈的时候,周掌柜的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杀猪刀从背后向‘他’劈过去。
凤惊云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闪到一边,周掌柜砍了个空,重心不稳,身体往客栈门槛外头栽。
噗一声,杀猪刀嵌进泥地里,周掌柜的跌了个狗啃泥,吃了满嘴灰,骂骂咧咧地拿着刀一跃而起,指着凤惊云放狠话,“小子,识相地就留下身上的银子!”
“掌柜的,不能光留下银子。”周二娘去了厨房折回,手里操着一把长刀,“把他剁成肉酱!过年了,肉价都涨了,少买一百斤肉,咱们有现成的,也不用去买了!”
周掌柜眼里充满杀气,“是不能让他走,万一他去报官……”
“杀了他!”周二娘冲过来,周掌柜也操着杀猪刀砍了过来。
靠!凤惊云翻了个白眼,身影轻巧地一旋开,伸脚对着周二娘一拌,同时手里的一枚石子击中周掌柜的麻穴,周掌柜夫妻二人身体不稳地向前扑。
周二娘手里的长刀好死不死地正好捅-进了周掌柜腹部,周掌柜手里的砍猪刀则同时劈在了周二娘的脖子上。
凤惊云叹息,“我难得地懒得杀人,你们怎么尽找死?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么?”想了想,惋惜,“可能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天下人封的名医忘川。蒙-汗-药、鹤顶红这种小儿科的毒对我根本没用。这下好了,你们要一百斤人肉做人肉叉烧包是吧?有两三百斤了,就是怕没人烧哟。”
周二娘脖子上的伤与周掌柜腹部的伤口疯狂地往外涌着鲜血,两人瞪着眼看凤惊云上了马车,驾车越走越远。他们起初也不明白,忘川不是女的么?什么时候变成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