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当是给你的酬劳……”
“师兄弟的帮点小忙,什么酬不酬劳的,”离恒有点生气了,启诺赔笑脸,“说错了,当是我请师弟你喝顿出得了台面的小酒。你就拿着吧。”
“好吧……”离恒看了看外头的大雪,“这雪才开始融了没两天,一时天寒地冻的,下不了山。”
“我看天气也开始转晴了。”启诺说,“最迟大后天五更之前,你就去帮我买,行吗?不能再晚了,强撑着,雪地里走走艰苦些,一个大老爷们,死不了。”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让离恒帮他买银钗,而是想救离恒一命。
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此举,离恒得以逃过一劫,将来却成了背后捅他一刀的人。
冬日的天黑得快,傍晚早就暗下来了,黑压压地,又没全黑,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夜妖娆洗了一把冷水脸,用巾帕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之后,她打开梳妆盒,对着镜子描眉、擦胭脂、唇红……
原本有点苍白的脸颊立刻变得妩媚四射,再无半点脸色不好的痕迹。
从妖月阁出发,她走了不远,到了桐剪秋风阁门口。
那一袭紫衣的男子,依然像之前一样,站在门前那偌大的平台边缘,她看着他站的位置,那个位置望见前边龙回轩二****惊云的厢房,是能看得最清楚的。
不消说,他又在思念那个近在咫尺的凤惊云了。
他身材颀长,紫衣翩然,玉树临风。
光一个背影都潇洒尊崇,若是看正面,英俊得总是让她心跳不已。
启诺虽然跟君佑祺差不多高,但长相实着平凡得像个路人,一点儿也不出彩。
不得不承认,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启诺跟君佑祺根本无法比。
启诺一直追随着她,但君佑祺却从不曾看自己一眼。
她的心又一次隐隐地痛了起来,走到他身后,按祁天国的礼仪福了福身,“见过祁天国帝君。”
君佑祺没什么反应,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想中。
夜妖娆见他看着那远处凤惊云所居的厢房窗户眼睛也不眨一下,像是要看透窗子一样。
她心中又是嫉妒,又有点落寞,再次启唇,“见过帝君。”然而,心里明白,她是连嫉妒的资格也没有了。
君佑祺的嗓音总算飘了过来,声音很是空洞,“什么事?”
仅是听着他的嗓音,她整个人都不免一颤,不知道是心动,还是有点畏惧,或者有点忐忑不安,“可否进屋子说?”
“不必了。有话直言。”他冷淡地道,“朕不喜欢跟陌生的女人共处一室。”
陌生的女人……
夜妖娆的小脸又惨白了起来,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陌生得完全没一点儿份量,多想他转过身看看自己这张美丽得堪称绝色的脸。可她又想起,她已经**了,再也没有资格嫁给他了。
痴痴地望着他俊逸的背影,想着能多看他一眼也好。想着,反正她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他不看也罢。
免得她徒生尴尬。
她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瞧着他。
她不知道的是,启诺经不住对她的思念,又想到她方才暗中偷偷来看自己,一定是心中挂念,于是,也去偷偷找她,想见她一面。
哪知,正好看到她离开妖月阁。
也不知道她打扮得格外地妖媚艳丽,是要去哪里。毕竟,她刚刚失了身,经历了如此多的嫌言嫌语,该在房中好好歇着。
出于好奇,他跟来。
她竟然来看君佑祺!
启诺是有点生气的,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吃醋,她怎么可以在如此流言蜚语的情况下,依然不顾廉耻地来君佑祺这里呢?
难道她没了清白,还是想嫁给君佑祺吗?
越是想,他心里越不是滋味,还有一种浓浓的失望感。
看着她眼中傻望着君佑祺时的迷恋,启诺痛苦无比。
在他越来越失望的时候,夜妖娆被一阵寒风吹醒,她敛住脸上的神情,“帝君,我活了近二十一年,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启诺闭上眼,唇角逸满了苦涩。
君佑祺倒是没什么反应,又如同没有听到。
夜妖娆知道他听见了,根本是不屑于给她回应,她难受地吸了吸鼻子,“原本,我还幻想着哪天,你能爱上我。如今看来,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奢望。奢望而已,我也该梦醒了。何况,我已再无资格对您有何依恋。作为苗疆女子,又为万蛊门圣女,我夜妖娆敢爱敢恨,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我再也没资格,可我仍然想告诉帝君,我对您的爱意。我不想像门主爱慕她师兄夜天照一样,辛苦一生,到白了头,依然执迷不悟。或许正是上天的意思,让我的身体属于了启诺。或许……”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或许你连启诺是谁都不知晓,他是万蛊门中启长老的孙子。正是上天让我失-身给了启诺,我才狠下绝心,再也不苦恋对您的爱。帝君……你是我夜妖娆的一个梦想,如今,我的梦该醒了。”
君佑祺撇了撇唇,心知夜妖娆的失-身有蹊跷,但他懒得点破。夜妖娆的爱听起来坦荡,随意就收回了爱……
这叫所谓的爱?
简直就是花痴一样的一时迷恋。
不是真爱。
真爱就如同凤惊云对君寞殇一般,同生共死,在她以为君寞殇中了丧尸之毒,无药可救的时候,她也想随他而去。真爱就如同凤惊云明明知道那个妖孽丑陋如厉鬼,却从未嫌弃……
云儿那般的女子,爱一个男人,哪怕前面再多险阻,亦坚定不移。
夜妖娆虽然有张不差的脸,却根本不能跟云儿相比较。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他语气冰冷。
面对君佑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夜妖娆是多想他分半点的情意给自己,多想他看自己一眼也好。她是没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