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外衫做成的包裹打开,里头是几条海鱼、几只海蟹、几个牡蛎,“本皇子吃了很多海蟹与牡蛎了,生吃的,虽然不好吃,总归是食物。给你带了一些。附近找了一大圈,一点能喝的淡水也找不到,渴比饿更加磨人。”
凤惊云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嘴唇格外的干裂,说话嘶哑,已经严重缺水,“不用了。吃的我自己会找。”
他的视线瞥了一地的大果子壳,“那是……椰子。对,是椰子,本皇子在书上见过描述,说是里头的汁水能喝。”瞟了一眼椰树,树上一个果子也没了,看了一地的大椰果,满脸的受伤,“这么多带汁水的果子,你竟然一个也没留给我。”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她说的是实话。
觉得她在生气,在碰到大鲨鱼的时候,他没去救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云儿,无妨的。淡水再少,也许还能找着。”只是也许。之前是一点也找不到,光有食物,没有水,人也撑不了多久,不得不感叹荒芜的海岛上生存的残酷。
君佑祺的心里很是受伤,却又更能明白,他没救她的时候,想必她更受伤吧。
凤惊云随便挑了个方向走,君寞殇走在她前边,替她挡开半人高的杂草,以及乱七八糟的树木。
望着她的背影,君佑祺心中五味陈杂,好心给她带了些海里的东西,她不要,真是想扔了,可抓那点海里的蟹、牡蛎、海鱼,用了不少体力。荒岛能喝的水源可贵,食物同样珍贵万分。
他依旧拎着外衫做的包裹,跟上她的脚步。
走了快一个小时,体力消耗了不少,却没有一点可食用的东西。前方的灌木丛旁边,有一处松软泥泞的土,凤惊云停步。
“怎么了?”君佑祺不解地瞅着她。她好美,夕阳西下,晚风拂帷裳,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及腰的长发柔顺得连结都打不了,乌黑富有光泽的披散在身后,飘逸随风,衬着她婀娜的身材,美绝尘寰!
也只有她这般的女子,在荒岛生存如此艰难的时候,依旧淡然若水,不是清高,而是那种任何环境下都不畏惧的一种自信风采。
凤惊云……
他真的很想好好爱她。
从前,充满利用,现在,他只想付出真心,还来得及吧?君佑祺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凤惊云抿唇不语,而是环顾四周。
君佑祺与君寞殇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但二人没得出什么结果。
祺有些不明白,“饶是本皇子见多识广,也不明白,为何连一点淡水也没有的海岛,岛上的植物是怎么生存的?”
“岛上不是没有淡水,只是很少而已。”她倒是不吝啬地说,“地下水可以经过土壤过滤,哪怕没有地下水的小岛屿,植物也可以靠雨水或者露水生存。而且有些植物吸收水分的过程中不受高盐的影响。也有些植物根系发达,能穿透坚硬的土壤层,比方说香根草。”
“云儿,你懂的东西真多。”佑祺有些时候对于她的博学,都不免佩服。
不过是很基本的常识罢了,现代人差不多都知道,古代落后没科技可言,没办法。凤惊云俯下身,左手因为划伤喂君寞殇喝血而受伤了,她用右手抓了一把湿泞的泥土,“早晨下过雨,虽然树叶上的雨水,地面的水也晒干了,总有些土地能伫存雨水。这里挖个坑,地下水能渗出个小坑。”
她退开站到一旁。
君寞殇与君佑祺两人开始用手刨泥坑。
两位尊贵的皇子用那双尊贵的手在挖抛泥土,这种事情,估计讲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残酷的野岛生存面前,尊严什么的全是扯蛋。
挖刨一堆土,又扔到一边。
男人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哪怕用手挖坑,泥巴又松,挖得还是挺快。
凤惊云好整以暇地站到一边,看他们为了一点点地下淡水辛勤努力。不是她不帮忙,实在是手受伤了,使不上力,加上那块泥泞蹲三个人实在太挤。
介……也算是男人该干的活不是?
没有铲揪,有把铲揪就好了。
别说铲子一类的东西,就是匕首也是好的啊。可惜三人身上除了那身衣服,随便什么也没了。
真是光光的人在荒岛求生存啊。
两位皇子肯定死也想不到会过这种野人的生活。
估计原始的野人还有丰富的猎物可打,不会缺少喝的水。在见鬼的海上荒岛,要活着可相当不易。
君佑祺用手挖了一会儿,去边上找了一个有点尖的石块继续挖,发现挖的土少,还不如用手刨方便。
坑边上的土越来越多,土也越来越湿。大约半米深的时候,总算坑里渗起了一点地下水。
君佑祺看到水,漆黑的双瞳仿若看到救星,双眼一亮,原想直接用手捧了喝水,可双手沾满湿泥巴,太脏了,去旁边的树上摘了叶子擦了擦手,才又过来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
掺着泥巴的水真的是好脏。
他有洁癖,喝如此脏的水简直就令他作呕。
可他实在太渴太渴了!
喝了脏,不喝就会渴死。
相比于死,肯定是活着,何况,他的宏图大业离实现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把地下渗出的水都掬捧着喝完了,估计加起来也才一大碗。实在不够喝,干得快烧起来的嗓子总算好受多了。
见凤惊云与君寞殇也没什么缺水的样子,他没有不好意思,还是礼貌地说道,“本皇子方才实在太渴了,你们要不要也喝点?虽然现在泥坑里没水了,一会应该还能渗点起来。”
两人摇头。
君寞殇就着一旁的草地擦了擦手。
“一会儿土坑里的水渗了点起来后,再等一会儿,水会清些。”她往前边几十米开外的一座石堆子走,石堆的泥缝里有青苔,青苔这类植物还是比较能蓄水的。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见石缝中有水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这是海岛上,离海面远,石缝里在滴的肯定是
下雨时的淡水,只是实在太少了,也好过没有吧。”
君寞殇微蹙眉宇,“就算接很久时间,估计也只有一点点。”
她有点懊恼,“刚才的椰子全切开,连椰肉都吃完了,不然留一个光喝了汁的果壳,还能当水壶用。”
“罢了,也许岛上还有别的椰树。”殇轻抚她鬓边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君佑祺觉得他的动作特别的碍眼,云儿居然没抗拒那个妖孽的抚触,总觉得他们二人看似正常,关系似乎有点微妙。
又想到那个妖孽在海里救了云儿,她感激也是正常的吧。
遇到大海鲨,他没救她,反倒是那个妖孽出手,似乎成为了他与云儿之间难以逾越的隔阂。
无妨的,他不会就此放弃。
再怎么样,云儿已经是自己的女人,她生气归生气,相信她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凤惊云摘了一片叫不出名字的特大树叶,折弯成一个圆弧形,又用一根草绳环叶一圈,做了个简单的‘水碗’,放在地上,叶子水碗边上又用几块石块堆边,这样‘水碗’就被固定住了。
从石缝滴下来的水刚好滴进‘碗’里。
君寞殇与君佑祺也照着做了个,找到滴水的石缝下边摆上。
虽然一滴一滴的滴水,过个半天的,也许是能得个一‘碗’。
有小石山挡风,过去点距离又有很多参天大树。
这里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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