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蛊惑人的魅力。
凤惊云有一瞬地移不开目光。
邪寒的血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明明那么美,你说,为何你的心地要那么恶毒?”
冷魅的男声带着微微的沙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突兀。
他一抬手,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她适才发射的三枚银针,微一催动内劲,三枚银针断碎成数截洒落在地上。
她当然清楚他说的不是指这几枚击向他的银针,而是在离开皇宫时马车里,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她说让他慢慢品味死亡……说马车里死了人晦气,齐王与太子要是知道他的死讯一定会很开心。
“长夜未央,寂寞成殇。母妃给本王取了寂寞到死的名字,你也希望本王寂寞而死吗?”他伸手抚上她的脸。
指下的触感是那么滑,比凝脂还细嫩。
凝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多想狠狠地吻住她。
瞧着她的脸,绝色的眉目,他的心胀得满满的,现下才知道,他有多恨她!
有多……
想她。
“我说过,从此以后与教主两不相欠。”她反问,“难道你的属下没把我的话转告诉给你?”
“哼。”他冷哼一声,阴鸷地盯着她,“本王就告诉你,就算你死,也别想摆脱本王的桎梏!”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手掌里的温度比尸体还要凉。
往下一扯。
迫使他的手离面她的面部。讨厌被他摸着.
美丽的黛眉蹙起,“女人的脸,教主摸得够多了,别用你肮脏的手碰触我。”
他猛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压按向他,血色的瞳仁不悦地眯起,“你竟然敢说本座肮脏?”
她抬首,扬唇,“难道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干净?”
她的问题他不但不怒,反而笑了,笑容几分愉悦,几分邪气,“凤惊云,你在意起本王了?”
“瞎说什么。”
“那你怎么问一个男人的身体干不干净?”他凑近她,呼吸都快要喷洒在她脸上,“你该不会异想天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是雏吧?”
她皱眉,“有病。”
“有病的是你。”他笑道,“有点本事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妾四妾,莫非你还想一个男人只要你不成?”
“殇王有过的女人从城头排到城尾都要多。就算别的男人只有一个女人,你也做不到。”
“恰巧相反。”他注视着她的眼神目光灼灼,“自从本王见过你之后,就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是么。””
“不许怀疑本王。”他一手压住她背部的力道加紧,让她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贴在他身上,一手温柔地抚着她鬓边的发丝,声音里有几分叹息,“本王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别的女人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声音沙哑中有几分无奈,“本王修炼的天煞邪功,以前每到月圆需要女人的身体暖身,那是没
“齐王、齐王!”他阴鸷的瞳中闪过隐怒,“难道你心里就只有君佑祺那个小人!”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小人,那你是什么!”
“至少,本王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他从背后拥住她,冷幽的嗓音里掺了无尽的寂寞,“惊云,虽然本王曾拥有过不少女人,那都是在认识你之前。认识你之后,本王就没有碰过别的女子。即便本王心思再深,能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本王不知道会遇到你,也不知道会为了你而心动。”
顿了一下,他又道,“倘若你介意,本王今后不会再碰别的女子。曾经的事情,无法重来,但是往后本王可以只要你、只疼你……”
“别说了。”她清幽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像我这种人,怎么会介意你过往碰了多少女人,我从不在意。你将来如何,我也不在乎。”
因为她已经决定接受君佑祺,那么,就不该再与君寞殇纠缠不清。
他怒了,几乎将她纤细的腰肢拧断,“凤惊云,你看不到本王的真心,你的心就那么狠!”
“堂堂天下第一教派的半月教主、万万人之上的殇王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然会说我狠。”她淡淡地笑了,“今晚第二次说我狠了。君寞殇,你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输了。”
“凤惊云,你还不明白吗?”他倏地敛了怒气,紧紧抱着他,埋首在她白皙的颈项间,冷凉的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肌肤,“本王不在乎输赢,只在乎你。”
她身躯一僵,想到他仅为了她一句话,那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自己的心房。
又想到君佑祺为了她不顾世人耻笑,为了她低声下气、毫无尊严地讨好。
倘若要他像君佑祺那样为她尊严丧尽,怕是不可能吧。
被他从后头抱着,他整副身躯都贴在她的后背上,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他躯体的凉意。
毫无温度。
若是往常,她定然毫不犹豫地下毒、向君寞殇出手。
今晚,她却觉得有点累。
不想动手。
被他拥着,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身上传过来的冷冰冰地温度提醒着她,她与他都是永远沉伦在地狱,得不到救赎的人。
虽然拥着她,她的身体就在他怀里,君寞殇却觉得离着她的心十万八千里,遥不可及。
他想捉住她,想要她的心,却比取得天下还要难,难个无数倍。
“凤惊云,本王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声音有几分感慨。
“离得我远远的。”
“不。”他在她美丽的侧脸印上一吻,血色的瞳仁里充满霸道,“以后不许再说让本王远离的话。你也知道,我君寞殇要的,不论是什么,一定会得到。”
她抬首看着东方露出来的鱼肚白,刹那间光辉照亮了整个世界,“天都快亮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看着她眉宇间的疲惫,冷漠的俊脸上有几分心疼,“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