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位于主座的位置上发出来的,三人朝声源看去,主座上根本没有人,怎么会有声音!
“啊!鬼……”二夫人李兰芳吓得昏了过去。
大夫人秦玉环肿得像猪头的脸上满是惊骇,忽然想到什么,“殇……殇王……”
凤守正也想起,有传言说当今殇王会隐身术,于是,强忍着惧意问道,“莫非来者是殇王爷?”
三名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排列在后方,其中一人说道,“殇王爷的问题不回答,活腻了!”
果然是殇王。是那个恐怖的天煞孤星、骇世妖孽!凤守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脸吓得发白,“见……见过殇王。凤……凤惊云……走……走了。”
又一名黑衣人从候府后院出现在大厅里,已捉了候府知情家丁了解情况,恭敬地向君寞殇汇报了一遍方才候府来仪居里发生的事。
黑衣人说完就恭谨地退到一边。
大厅里霎时格外的安静。
殇王明明坐在首位,却没人看得到他。
诡异得不可思议。
早知道殇王会来找凤惊云,一开始就该讨好她了。凤守正动嘴想求饶,畏惧得浑身发颤,嘴巴动了下,愣是骇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有一种错觉,似乎敢在殇王面前废一个字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烧了长乐候府。”冷森如幽冥地狱里传来的邪恶声音。
“是。”厅里的四名黑衣人立即朝四个方向而去。
“殇王爷留情!”凤守正大着胆子恳求。
大厅里还是很静,令人窒息的静。
秦玉环是吓得全身都打冷颤,怕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候府的家产被她败得所剩无多,候府大宅算是唯一值钱的了。
凤守正突然想到传言说殇王在皇宫里守了凤惊云一夜,哀声求道,“王爷,求您看在云儿的份儿上,别烧候府。这是本候的家,凤惊云的家……”
话方说完只听远处传来下人们惶恐的声音,“着火啦!着火啦!……救火啊……”
长乐候府的四个方向瞬时燃起了大火,不久便火光冲天。
慢慢地,慢慢地,嚷着救火的声音一道也没有了。
“本王下的命令,从来不收回。谁敢救火,那就死。”君寞殇声音森冷中带着讽笑,“凤守正,你不是与凤惊云断绝关系了,还用她来求情?”
凤守正苍白无血色地道,“再怎么样,血浓于水……”
一道掌风掀过去,凤守正的身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出殿外跌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不识相。本王最恨血浓于水四个字。”君寞殇站起身,漆黑如厉鬼的身影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救……救命!”凤守正凄惨地呼喊。
大夫人吓傻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一下。直到一大票下人往府外冲,她才确定殇王没在大厅里了。
“救……”凤守正仅余一口气,仍在虚弱地唤着。
大夫人赶忙过去扶起他,“候爷,您没事吧……”
“大夫……快去给本候找大夫……”气若游丝地呻、吟。
大夫人扶着凤守正往外头走,此时,火势大了起来,今夜干燥风大,大厅里很快燃起了火焰。
下人们自顾地逃命。
“爹、娘!”凤归晚在丫鬟秋菊的掺扶下仅着睡衣便跑了出来。
此时,一名下人要去扶昏倒在地上的二夫人李兰芳,凤归晚呵斥一声,“我来扶,你滚开!”
“是。”那名下人颔首,见火势烧得更大,就自顾逃命去了。
归晚走到李兰芳身边,别人看来在扶她,实则,她悄悄喂了一粒药进李兰芳嘴里。趁乱杀人,再适当不过。
“晚儿,别救那个贱蹄子,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秦玉环嫌凤守正累赘,将他交给一名下人掺扶,携女儿逃命去了。
凤守正见多年的结发妻子竟然在危难之时弃他于不顾,顿时心拔凉。
扶着他的下人见火舌窜得房梁都烧起来了,浓烟滚滚,也扔下他逃命去。
火海中,凤守正重伤倒在地上,绝望地等着烧死。
“候爷……”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
守正见是三夫人吕新柔与其侍婢绿袖,
“救……救本候……”他气若游丝地开口。
“妾身一定会救您的。”吕新柔与绿袖一左一右吃力地扶起他向外头走,好在离大门不远,出了大门过了好一会儿,火才烧到门口。
“新柔,你与本候……生死与共,本候……不会亏待你。”凤守正见整个长乐候府都陷在一片火海中,心痛得滴血。
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救你也一定能活着出来,倘若救你会丧命,她肯定不救。吕新柔泪水模糊了眼眶,“柔儿就算自己死,都不会愿意候爷受到半点伤害。”钱财来不及救,起码长乐候有朝廷的奉禄,没了他,她岂不是要当乞丐了?
“还是柔儿好。”他满脸感动。
“候爷,您没事太好了……”秦玉环假巴地走了过来。
凤守正是看到她就被气晕了过去。
不知哪个下人喊了一句,“二夫人与大小姐好像没有出来……”
“天呐……火烧得太大了,救人也救不了……”
“救火啊!”不知是谁哭喊。但马上有人捂住那人的嘴,“别乱叫,这火是殇王爷放的,不能救!候府里先前嚷着救火的下人全被杀光了。”
京城东面一条宽敞的大街上,华丽的马车不急不徐地行驶着。小顺子在马车外头说道,“小姐,火光冲天,不知道哪户人家着了大火。”
“跃上房顶看看。”
“是。”小顺子使轻功上屋顶眺望一翻,又飞身落地,“回小姐,是长乐候府起火。”
坐在马车里的魏雪梅慌了神,“云儿,要不要去救火?”
“不必理会。”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娘忘了我们跟长乐候府没关系了?”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