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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天煞邪功内力极寒,不与女人交欢借温,你不可能熬过。”对于这一点,她是比较好奇的,可以肯定的是,“你定然吃了什么奇药。”
“奇药?”他直勾勾凝视她,“算是吧。”她的血。第一次偶然吞了她的血之后,从胃里逐渐衍生出暖意,只是那温暖很快消失了。
所以上个月圆,他去客栈找她,蓄意吻她时咬伤了她,第二次又吞了她的血,当即又感觉到了暖意。
吞了她的两次血液,他体内隐约有了几难察觉的温热源流,然后再泡在灼热的药缸里,缸底下一直温火褒热。
与女人交欢只需一夜驱寒,此种方法速度比较慢,需要泡药浴两天两夜,方能挺过。
原本他想将喝了她的血有作用说出来,但想到她可能……他又止了到口的话,“本王体内的寒气又在作祟了……”想到接下来泡药浴两天不能见她,他深邃的邪瞳里飘过一缕不舍。
她瞅着他,知道他有一瞬打算说出是吃了什么奇药,只是不知为何,他又没说。
“本王有事需要离宫两天。”他邪邪地勾起唇角,“惊云可会想我?”
“不会。”回答得很干脆。
“你还真是绝情。”他冷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她觉得,他的情绪带着莫名的伤感。
她淡漠如冰。
“本王想看你落慌而逃的模样。”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天时你不就用幻影迷踪步逃离本王的视线?”
“那是我嫌日头太晒,想走快一点。怎么在你眼里,就看成落慌而逃?”她还真是觉得有点搞笑。
“进了华阳宫,你没有立即进房,而是在院里站了会儿。”
“你没发现当时太阳又阴了点下来,不炙热了吗?”
经她一说,倒真是那么回事。也就是说,她对他,从来都没有过半丝感情。他的心不断下沉,又冷冷指出,“你会此失传绝学,为何不隐瞒?”
“既然会,我总是要偶尔用到。有瞒任何人的必要?”
他一时无言。
她声音宁静地提醒,“希望殇王端正心态,不要逮着点什么就跟太子君承浩一样——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他邪眸微眯,“你一定要激怒本王?”
“谁有空激怒你。”她一甩袖离去。
他面色越来越冷,体内邪寒的真气开始由里而外,渐渐冻住他的躯体,不走不行了。
凝望了眼她绝美出尘的背影,黑影一闪,原地已无人。
她没有回头。
只余一道凉风拂过,几分萧瑟,几分沁凉。
隔天,各种消息在皇宫暗地里传得神神秘秘、沸沸扬扬。
比方说,皇后蓄意污蔑神医忘川,被皇帝下令了五十大板,皮开肉绽,命也去了半条。皇后居然让襄阳候之女去给昏睡的齐王下药侍寝,简直让人无从理解。
又比方说殇王竟然有穿透墙壁的邪恶能力,不可思议。又如太子君承浩与殇王切搓,一向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几乎无对手的太子竟然落了下风……
总之,皇宫现下真是多事之秋。
齐王府一间华贵的厢房内,宽阔的大床上,昏睡了几天的君佑祺长长如蝉翼的睫毛颤了颤,张开了双眼。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了过来。
他重伤被云儿吊在城门上方,赤裸的躯体任无以计数的人当猴子一样观看、嘲笑……
那些烂渣臭蛋砸得他一身污秽……
被园子带回齐王府后,他洗了数次澡,服过药于昏睡中,一个女人竟然爬上了他的床……
真是恶心、肮脏!
闭了闭眼,他忍住那反胃的感觉,目光里划过一道狠戾。
除了惊云,他不愿接受任何女子。
忽然,他想到了那个梦。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奔跑、追寻着云儿的身影,他又累又渴,始终无法触及她分毫,当他以为会在绝望而又疲惫干渴中死去时,一道无比的柔软触上他的干裂的嘴唇,然后,他喝到了清甜无比的甘露。
他觉得那是一个吻,似乎云儿在吻他。
小厮园子正坐在房中央桌前的椅子上,他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着下巴,头不断往下点啊点的,正在打着盹儿。
听到床上有动静,园子猛地醒过来,侧首一看,主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坐起了身,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