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皇帝面色为难,“她毕竟……”
“莫非皇上想反悔?”凤惊云冷问。
“不是……”不说看在齐王的面,皇帝也不能真下令就这么斩了皇后,怎么说,她不过是陷害了忘川,忘川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个庶民。其实他心里认为皇室中人欺压百姓,只要不过份,也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何况,齐王权势庞大,虽说是他儿子,断不可能许父亲斩了生母。若是不办皇后,自己又下不了台。
“那就下令。”凤惊云又催。
皇后倏地跪于地上,风韵犹存的老脸顿时泪流满面,“皇上,原本臣妾受死也无可厚非。可是……祺儿尚在昏迷中,他若醒了,定然不愿见到臣妾有事。”
“朕现下也难办……”
君承浩其实也觉得这么处死皇后似乎理由轻率得可笑,也只有凤惊云能将皇后逼到此种份上。只是他不可能去帮皇后说情。
“自古有将功抵过一说。”皇后梨花带雨地诉说,“臣妾管理后宫多年,一直安份守己,严于律法。虽然后宫不如朝政重要,却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臣妾为皇上打理了好后宫,免除皇上的后顾之忧,是为皇上分忧解劳,是为功。”
“算得上。”老皇帝颔首。
“臣妾又含辛茹苦抚养了祺儿成才,得此优秀的子嗣,为皇室开枝散了叶,也是对祁天国皇室的贡献。”
皇帝点头,“此为再重大不过的功劳。”
“臣妾犯的小错,将功抵过无可厚非。”皇后心中耻笑凤惊云想这样就扳倒她,门儿都没有,脸上却是一副悔改的表情,“臣妾已经知错了,请皇上给臣妾一次机会。”
皇帝看向凤惊云,“神医,皇后毕竟是国母。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往开一面吧。”
“皇上都开口求情了,面子我自然得给。”凤惊云微笑着说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如皇上就命人重打皇后个五十大板。”
“什么!”皇后听得眼泪都忘了掉,她身娇肉贵,哪里经得起那么多板子,“皇上,万万不可,臣妾活了大把年纪,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要打臣妾五十大板子,还不如让臣妾死了算了。”
看一个老皇后痛哭流涕,又是哀求又是告饶,玉妃是过瘾得很。君承浩也是看足戏,没有离开的意思。
凤惊云非常同意地点头,“皇后不肯,那皇上就由着她,让她死了吧。”
皇帝无奈,“神医,皇后千金之躯,恐怕经受不起……”
“如果从死罪免到重打五十大板都没有,皇上过于包庇,如何服众?”
皇帝觉得皇后近些年来越来越猖狂,也应小惩,于是同意,“那就依神医的意思。来人,将皇后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凤惊云纠正,“既然皇上说依了我的意思,是‘重打’五十大板。”
老皇帝面色一僵,摆了摆手,示为同意了,“重打。”
“是。”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扣住皇后,“得罪了,娘娘。”
皇后大呼,“不要啊……皇上,臣妾……”
“小顺子,你过去看着。以免侍卫放水,罔顾了皇上的命令,那可是死罪。”凤惊云向小顺子下令。
“小的这就去。”
皇帝也没拦小顺子,只道,“神医不必如此吧?”
“皇上觉得有必要否?”不看着,五十大板估计挨不上皇后的屁股,看着的话,皇后不死也给打残了。
老皇帝不在此事上多言,“神医这么说,那便是吧。”
殿外不远,“哎呦!哎呦!”皇后尖厉的惨叫声响起。寝宫内皇帝听得直蹙眉,不是心疼,而是觉得她堂堂皇后连挨个板子也叫得跟杀猪似的,有失体统。
老迈精明的目光转到忘川身上,莫名觉得若是她,定然一声不吭,一身傲骨。可她的身姿瞧来却格外的纤弱,令人不自禁的起保护欲。泛黄的眼帘里闪过失望,神医再好的身段,脸容也太过平凡了。殊不知她易了容。
玉妃是不着痕迹地弯起了唇角。最好打死皇后那个老贱货!
太子君承浩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凤惊云身上。
她若无其事地帮皇帝例诊,一边把脉,淡然地说,“皇上的身体比前几天好些,体内的血液淤塞游动程度也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