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几声,透出欢快之意,又拿脑袋去蹭他的胸。
宁摇碧赶紧拿手挡住,随手摸了两把它的羽毛,道:“你也无趣了?”
卓昭节虽然被饮渊在青草湖上吓得不轻,但这次落在陈珞珈手里,多亏遇见饮渊才获救,对它的惧怕之情就少了很多,如今见着它却也有几分喜欢,就从榻上支起身,道:“这猎隼好生威武,难弄到吗?”
宁摇碧见她赞饮渊,心中得意,道:“这个自然,饮渊在长安众隼里也是出了名的,禁中这样的好隼也是屈指可数。”又道,“普通的猎隼在市上就能买到,本世子这一对却难得,是今上所赐。”
卓昭节虽然对猎隼一窍不通,但她向来什么都用好的,听出似饮渊这样的好隼难得,就露出失望之色,宁摇碧看了出来,眼珠转了一转,道:“饮渊、饮涧是一对,往后若是有了小隼,本世子也不是不能送你一只,不过你拿什么换?”
“你要什么?”卓昭节忙问。
宁摇碧道:“本世子喜欢奇珍异宝什么的。”
“……我没有。”卓昭节委屈道,“酒珠那样的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也不当一回事,我能有什么东西入你的眼?”
宁摇碧道:“嗯,说的也是,那你没法和本世子换了?”
卓昭节思索良久,颓然道:“嗯。”
宁摇碧逗她道:“或者你可以想个法子说服本世子给你?”
闻言,卓昭节大喜过望,道:“你肯直接送只给我?”
“……不行!”宁摇碧断然道。卓昭节自觉被他耍了,又气又羞道:“你这个人!我不跟你说了!”她负气一把拉下帐子,把被子一蒙头,忿忿然缩了进去。
宁摇碧笑着道:“唉,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卓昭节在被子里哼道:“因为我是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中的女子!你还想说什么?”
“好像没别的可说的了……”宁摇碧想了想,道,“或者你亲本世子一下?”
“你!”卓昭节一把扯下被子,怒道:“你这个登徒子!给我出去!”
宁摇碧好笑道:“喂,这里是本世子的地方吧?”
卓昭节瞪了他半晌,忿忿然把头往被子里一埋,不理他了。
宁摇碧又逗了她几句,见她打定了主意不理自己,眼珠转了转,忽然摸了摸饮渊,指着卓昭节的被子,对它比了个手势,饮渊心领神会,双翅一扬,狂风般卷过内室,“哗啦”一下撕破帐幕——这么大声势,却轻巧的在榻边落下,接着,它一张嘴,叼住了被子一角,猛力后扯!
卓昭节猝不及防,又用被子卷住了自己,差点没被它一起拖得摔下去,又惊又怒的转过头,看见饮渊所作所为,差点没气晕过去!怒喝道:“你!宁摇碧你好生无耻!”
宁摇碧这会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故作正经道:“咦,饮渊,你在做什么?真是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这番话是如此的没有诚意,卓昭节被他气得眼前一黑,怒道:“你还不快过来叫它住手……不对,住嘴!”
宁摇碧忍着笑道:“你要知道,饮渊这些日子向来无聊,它难得兴致这么好,你又喜欢它,和它亲近亲近又怎么了?再说古人说女子美貌所谓沉鱼落雁,叫本世子来说,那大雁的眼界哪里比得上猎隼上击九天下俯深渊?这沉鲸落隼才是真正的美人啊!如今你勉强达到了后面两个字不高兴吗?”
“谁要和这扁毛畜生亲近了?!你——”卓昭节愤怒的道,“你叫它走——我的被子!你这扁毛畜生,你!”她气得抱起玉枕,作势就要砸过去,喝道,“你松不松嘴?!”
哪知饮渊力气远比她想的要大,见她要拿玉枕砸自己,猛然发力——虽然半幅被子被卓昭节压在了身下,可她年幼体轻,也吃不住猛禽这一扯之力,当下被连人带被子拖得直接摔了下去——玉枕本来抱在她手里,这样就跟着一下子砸到了脚踏上,卓昭节额角恰好撞上去,顿时一阵晕眩,她努力抬了下头,随即一歪,竟似昏死过去!
“可怜的卓小娘!”宁摇碧也没料到饮渊会一把将卓昭节拖下来,吃了一惊,忙叫饮渊松嘴,然而卓昭节已经撞到玉枕了,他哭笑不得的走过来,蹲到脚踏边推了推她,“喂?”
卓昭节动也不动。
饮渊乖乖的站在旁边,乖巧又无辜。
宁摇碧又推了推卓昭节的肩,正要继续呼唤,忽然卓昭节睁开眼睛,露出一抹愤怒和得意,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正中他心口伤处!
“你……”宁摇碧才说了一个字,旁边刚才还在作乖巧温驯状的饮渊全身羽毛陡然倒立,愤怒的唳叫了一声,伸出坚硬如铁的弯喙,毫不客气的向着卓昭节一口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