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秦杨也下了车,带着些许警惕的意味跟在解禀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登山。
他们没走人工开凿好的山路,而是直接在岩石峭壁上行走,一路上,秦杨没再问什么东西,两个人显得有些过分的安静。
毕竟,傍晚时分,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杳无人烟的山岭,确实有点奇怪。
终于,解禀停下了脚步,“你的胆气,倒是不错。”
“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比起来,不值一提。”秦杨说的那个人,现在还在乐山,不过秦杨并不知道,苏白在一天前刚刚和自己眼前的人见过,不光是见过,两个人还打过,几乎是将乐山大佛以及三江都颠覆了过来。
“所以,我很佩服它选择人的方式,自私、自利、自我,却又拥有着很多人不可能拥有的意志,比如求生欲望,甚至是由此衍生而来的其余种种性格。”
秦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他不知道对方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呵呵…………”
似乎是察觉到秦杨此时的懵懂,解禀笑了起来。
这个人,只配做自己的车夫和行走,并不能做可以和自己聊天对谈的太傅。
“前面,就到了。”解禀说道。
“前面?”秦杨顿了顿,道:“是为了看那些碑文么?”
“那些?”解禀似乎对这两个字有些在意。
“嗯,那上面有不少古人留下的碑文,最有名的还是始皇帝留下的《碣石门辞》,毕竟,秦皇岛这个名字,本就是来自于始皇帝。”秦杨说道。
“呵呵。”解禀没做回答,开始继续往前走。
秦杨也就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碑文所在的地方,自己身上的压力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似乎是面前的这个男子正在不断地撕去其身上的伪装露出原本的面目,或者叫……原本的气质。
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露出任何跟实力有关系的气息,但就是这种慢慢凝聚起来的气质,却让自己有种难以抬头的趋势。
秦皇岛,何时来了这么一位存在?
他,是听众么?
秦杨闭上眼,他在自己脑海中开始回忆解禀的模样,却发现自己根本还原不出来其样子,哪怕自己刚刚才看见他且和他说过话,这真的是一种高级到匪夷所思的障眼法了。
“你在想什么?”解禀问道。
“我还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见到的,不是我。”解禀这般回答道。
终于,碑文出现了,一座很精致的大碑,上面刻画着《碣石门辞》,一看就是后人加上去的添加品,只是碑文还是那个碑文,但却不是两千多年前始皇帝立下的那块碑了。
“你对这个感兴趣?”秦杨跟解禀并列站在碑文前。
解禀伸出自己的手,摩挲着碑文,然后默默地摇摇头,当即,他将手掌抬起,掌心之中,隐约可见一缕血光浮现,
随即,于斜前方的位置忽然升腾起了一道霞光,这道霞光似乎是感应到血光的接引而出现的,霞光中可见一道巨大的横幅,横幅上,字字铿锵且带着一种气吞山河的雄壮。
“这……这才是真正的《碣石门辞》?”秦杨脸上露出了惊容,他是秦皇岛人,自然对这些东西了解得更多,换句话来说,感情也更深一些。
“尔等伪王伪帝,安敢与祖龙同榻!”
解禀似乎发现了什么,且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逆鳞,当即发出了一声怒吼!
猛然间,在《碣石门辞》周围,出现了一道道其他颜色的碑文,但这些碑文跟始皇帝的《碣石门辞》比起来,显得很小家子气,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东汉建安十二年,曹操领兵东征乌恒凯旋,由辽西走廊返回,途经碣石,留下《步出夏门行》,即《碣石篇》
晋宣帝司马懿讨伐公孙渊,经过昌黎时登碣石山,求仙立碑并追思秦皇功绩。
隋炀帝东征高丽时,分兵出昌黎,并登上碣石山。
观十九年春,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丽,途经碣石,留下《春日望海》一诗:“洪涛经变野,翠岛屡成桑……芝罘思汉帝,碣石想秦皇”,以记功德…………
在解禀的怒吼声下,一代代君王或者堪比君王人主的人物所留下来的灵魂印记被尽数抹去,
他们,
安敢立于祖龙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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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龙今天回家,一路舟车劳顿确实有点累了,今天就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