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
苏白正在溪水边处理着兔子,他的手法很温柔,但在这温柔的手法之下,兔子正在被清理得很干净,这是一种截然的反差,当你仅仅是看人时,你会觉得这个青年男子像是正在弹着钢琴,线条柔和温暖,但如果整体来看,加上那只正在被清理的兔子的话,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冷血的屠夫,不,甚至可能对方根本就是在把杀戮和折磨当作一种生活,甚至是一种艺术。
火生了起来,鱼和兔子都在架在火上烤,没有调味品,苏白其实对它们的期待不是很高,但是对比一下在证道之地的生活,有新鲜的肉吃,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享受了。
而在此时,苏白也终于留意到了已经说了这么久话的,只剩下一颗头颅,还能坚持这么久的话语输出,苏白忽然觉得辛德瑞拉也挺不容易的,所以决定开口道:
“你们梵蒂冈明显有留下我的力量,为什么不把我留下来杀了?”
得到了苏白的回应,辛德瑞拉竟然有种感动的感觉,当即道,“那是因为,你只是一条小鱼,而我们的目标,是一条大鱼,你死不死,无所谓,你留不留,没意义,你走,身上带着那个家伙的传承和力量离开,那么接下来,我们教廷就可以将那个遗留千年的麻烦给彻底解决掉了!
因为那个人,我们根本就杀不死他,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杀不死他,但是这一次,他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你体内,他在自毁自己的根基,那么,距离他的死亡,已经不再遥远了。”
苏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笑了笑,道,“其实,他本来就是要死的。”
“但缺少了你这一环,他死不了。”
“半年前,我们这批人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你们其实就已经在做准备了,是么?”苏白一边翻动着烤兔一边说道。
“是,因为我们坚信,你们之中,肯定会有一个他的传人,所以,教廷只派出我苏醒,化身多个辛德瑞拉加入这场游戏,但教廷的真正力量,却没有挪动丝毫,我们给你们空间,我们给你们时间,我们给你们充足的条件,让那个家伙,选择自己的传人。”
“听起来,真不容易啊。”苏白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为了主。”
苏白伸手撕下一块兔肉,没怎么熟,但苏白还是咀嚼着咽了下去,比起没熟透的兔肉,更难以下咽的东西苏白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
“其实,这里有一个反逻辑,哦,也不是反逻辑,可能是站的位置不同,所以思考的方向点不同,这么说吧,我是条小鱼,关在牢笼里的那位是大鱼,那么,你们属于什么的?
属于主的忠诚信徒?
你都说了,那位被关在梵蒂冈监狱里一千多年了,你们都没办法杀死他,那么,你们以前之于你们的主是什么位置呢?
主是无私的,是全能的,是伟大的。
这句话和我们东方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很相似,其实,换个角度想想的话,你们之于你们主的用处,是不是就是用来看押监牢里的那位?
很有可能,主是不在乎你们在这个世界传了多少教的,也不理会自己又多了多少的信徒,他创造你们出来,仅仅是想把自己一个要看押的人送到你们手上,这很可能,就是你们这个世界存在的真实意义。
我是小鱼,大鱼把保命的东西给了我,他虚弱了,他会被你们杀死,
那么,他一旦被杀死,主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苏白一边翻滚着兔子一边轻松地说着,兔子的油脂不少,已经开始滴落了,
“再说一点吧,对于你们那个所谓的主,我真的了解得比你们多得多,他的恶趣味,他的翻脸无情,我是有很多次体会的。”
辛德瑞拉愣住了。
再次撕下一块兔肉,味道不错,虽然没有调味品的加入,但这份属于野味的滋味还是出来了,苏白觉得很是满意。
“这不可能,我们是主的信徒,我们忠诚于…………”
“相信我吧,那位家伙,真的不需要什么信徒,他只要故事性,一旦那位死了,呵呵,很大概率,你们这个世界,也就会被结束了。”
“你认为我会信你说的话么?”辛德瑞拉盯着苏白质问道。
“您随意。”苏白撕下了一块兔肉,递送到辛德瑞拉嘴边,“吃不?”
“…………”辛德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