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知道为什么那一男一女会成为所谓名义上的夫妻么?”
解禀没做声,等待着梁森继续说下去。
“整个现实世界里,其实到处都是广播的眼睛,他无处不在,且无所不能,但广播其实也有自己的教条主义局限性。
比如,如果存在的区域,不属于现实世界,也不属于故事世界,更不是什么空间裂缝,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那么,
广播又如何能够定位到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去找到他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那是什么地方?”解禀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梁森似乎早就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他一直忍耐着等到无可奈何地被逼着证道后才开始真正地着手去调查。
梁森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些惋惜道,“可惜,你不是和荔枝一个时代的人,但我是。”
解禀不知到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为他的老板靠着龟缩的能力,硬生生地从一代听众那熬到了下一代听众,但似乎不适合去赞扬。
“荔枝的命运轨迹,其实和苏白,差不多。”梁森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她一开始也是对自小收养自己的院长叔叔院长阿姨很感激,甚至把他们当作了自己亲生父母一样的人,甚至更甚于他们,毕竟在荔枝看来,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她而院长夫妇却收养了她,并且一直对她关怀备至,视如己出。
以前,我和荔枝都是低级听众时,她曾请我去过成都玩过,当时还有几个其余的朋友,只是现在都不在了,其余的人都死了,荔枝早就坐火车离开这里了,我也快了。
当时我记得平时不苟言笑话语不多的荔枝,忽然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是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对院长夫妇的感情,很是深刻。
我记得我那时还问了一句,那就是那对院长夫妇现在在哪里。
她回答,出车祸都去世了。
我们还一起陪她去扫了墓,那是我自从认识荔枝以来,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也是感情流露最深刻的一次。”
“之后呢?”解禀问道。
“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在高级听众圈子里前几天已经传开了,成都有一家孤儿院,里面出了很多的听众,资深者估计都不少吧,甚至还有一名高级听众。”
“这件事我听说过,老板,你的意思是,荔枝也是来自于那家孤儿院?一家,净出听众的孤儿院?”
梁森点了点头,
“大概是成为资深者后吧,她比我早一点,那一次也是机缘巧合地碰面,我去成都找一个西蜀古墓,又见到了一直定居在成都的荔枝,那天恰巧是清明节,我本想陪她一起去扫墓的。”
听到这里,解禀心里有数了,所谓的恰巧是清明节肯定不是恰巧那么简单,估计自己老板当时是算计着日子想去献殷勤的。
“但荔枝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把那两个人找出来,然后用尽世间所有的办法去折磨他们。
那次扫墓,自然也就没去成,后来我又打听了很久,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家孤儿院,应该是有问题的,而所谓的院长夫妇,问题更大。
荔枝是被一对听众夫妇培养出来的,而且培养的过程,很不人道,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但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你还会傻呼呼地念着他们的好。
那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对听众夫妇这么大费周章地培养荔枝,先是对她如同父母般的好,随后又像是故意地将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主动暴露出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之前把苏白的身世告诉你时,你获得了启发?”解禀问道。
“对,当你告诉我那个邻居侦探的身世时,我就察觉到特殊的味道了,然后自己再去调查一下,他居然就是那对夫妻的儿子,而且也成为了听众。
也是一模一样的套路,从温暖的父母之爱的基础上撕下伪装,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
很凑巧的是,我手里,有几只被封印着的相思虫,然后,我就得出了这样子的一个猜想。
这么多年来,多少天资绰绰的天才听众,依旧没办法摆脱广播的目光,但是那对夫妇却能,原因,是什么呢?
相思虫,是一个抽象表现,却仿佛给出了一个解答题目的思路。
他们先是对荔枝,紧接着又是对苏白,
让他们从爱到深切地恨意,
尤其是在荔枝坐火车离开之后,他们又着重地将在荔枝身上发生的故事在苏白身上重演。
对于相思虫来说,越是浓烈的爱以及越是浓郁的恨,其实都能够催生出一种诡异的转变。”说到这里,梁森停了下来。
解禀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道,“老板,你的意思是,那对夫妻,
他们活在荔枝以及苏白的认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