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不断地延伸,不断地扩展,苏白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地面上已经从水泥地变成了瓷砖地,而且还有积水,显得湿哒哒的,让人很是难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周围还时不时地传出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苏白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像是刚刚站在爆破现场被震到了一样。
脑子里,也一阵晕乎乎的,时不时地传来一种恶心的感觉。
苏白清楚,这种感觉,应该不是恐怖广播环境变化带给自己的,自己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不会因为视角的变化以及眼前画面的模糊和震颤而让自己恶心眩晕。
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白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墙壁,前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来,一直到走得很近了,苏白才真的看清楚她,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
护士?
这里?
是医院?
苏白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好,很难受,很痛苦,这种痛苦,不强烈,却能够让苏白很是煎熬。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苏白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个地方,事实上,苏白自小到大,他很少生病,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江浙沿海上学之后,参加一些极限活动或者是学跆拳道时偶尔受伤进过医院,之前从小到大,好像一次医院都没去过,因为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会生病。
而且这座医院,年代应该挺远的了,有点类似于二十年前的医院感觉,没有现代化医院的气息。
苏白不知道恐怖广播设置这个环境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何如此的不舒服,明明也没什么太重的伤势,哪怕只是有些脱力,但其实还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以内,根本不止于此,真的不止于此。
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右手撑着墙壁,沿着这条医院走廊,继续地往前走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而且每走一步,难受的感觉就更提升了一分。
或许,
这也是一种提示吧,
因为自己距离让自己难受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近了。
苏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他连支撑着站立都坐不起来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病房门,这个病房正对着这个走廊,算是拐角位置,其余的病房门都在两侧。
是这里么?
在这里么?
苏白已经瘫倒了下来,他现在,居然不得不用爬的姿势向前进了,这是一种很难堪的方式,以苏大少的性格来说,让他跪下来行走,已经是一种侮辱了。
然而,苏白内心中没有丝毫的愤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他现在迫切地想周到前面那个病房里,到底有着什么,
肯定,
肯定,
肯定是里面的什么,让自己如此难受!
虚汗,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苏白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不断地被抽去,但是内心之中的挣扎,却愈演愈烈。
该死,
这里面,
到底是什么!
苏白的一只手,艰难地伸出去,推向了病房门,
好在,病房门并没有被从里面锁上去,只是虚应着,苏白的手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病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里面,有三张病床,东西两侧的病床上都没人,正中间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从苏白这个角度上来看,可以看见枕头那边铺陈下来的黑色长发,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这么难受?
苏白想到了那个可能,
这是,
我的母亲?
刹那间,在秦皇岛深海洞穴之中,那道蓝色虚影被弩箭洞穿的画面一下子出现在苏白的脑海中,也正是因为目睹了那个画面,苏白才一怒之下融合了地狱火散弹枪,不顾丝毫地后果,格杀了军儿跟铁子,也正是因为那件事,自己才会被发配到这个以惩罚为目的的故事世界里。
这,
真的是自己母亲么?
那么,当初自己的母亲生病了,所以自己曾经被父亲带着来过这里看过母亲?
因为自己那时候年纪太小,所以这段记忆已经根本不记得了?
如果这个床上的女人不是自己母亲的话,如何能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地难受感觉?
苏白奋力地向前爬,但是越靠近那张病床,苏白的力量就越来越小,等到苏白终于爬到病床下面时,他整个人身上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重重地喘着气,却丝毫力气都提不起来。
床上女人的呼吸声,悠悠然地传来,听到她的呼吸声,苏白的内心中,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仿佛找回到了一种陌生且熟悉的感觉。
苏白就这么靠着,他无数次地想要站起来,真正地看看这个女人,但是身上真的是一点力气都压榨不出来了,这种无力感以及近在咫尺地期待感,不停地折磨着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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