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抬不起来了。
凌渊从背后拥着她,与她十指交握,细细的吻着她雪白的脊背,大抵是压抑的太久了,怎么要都不够,恨不能将人嵌进骨血里才罢休。
莺声呖呖,燕语喃喃,直至东边的天将亮未亮。
洛婉兮已经昏睡了过去,面颊上红晕未散,眼角凝着被欺负出来的水光。拥着她的凌渊却是精神的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描摹她精致的五官,眼底漾着融融的笑意。
恋恋不舍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时辰差不多了他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他原有三日婚假,奈何出了太子遇刺一事,遂他不得不去上朝。
倒是对不住她了!凌渊俯身怜惜的吻了吻她的眉心,为她掖好被角后,披着外袍去隔间洗漱。
洛婉兮实在是累的狠了,故而这些动静一点都没吵醒她,兀自睡得香甜。就连穿戴好官服的凌渊在她唇上咬了下都没弄醒她。
摩着她粉色的唇瓣,凌渊低低一笑,十分愉悦的模样。
……
早朝散去后,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陆承泽同情的拍了拍凌渊的肩膀,太子遇刺这事,皇帝还是拉了偏架,那几个刺客都在昨夜畏罪自杀了,皇帝将这次刺杀推到了景泰余孽身上。不过陆承泽不是为了这事同情凌渊,这结果在他们的意料之
中,他同情的是被这么点破事搅合了新婚之夜就算了,连婚假都没了。
“回头你要是被罚去睡书房了,我肯定帮你说话。”陆承泽幸灾乐祸。
睡书房!凌渊想了想,还真有这可能,昨晚他的确过分了。
“大婚第二日就上朝,凌阁老实在是我辈楷模,怪不得陛下如此重用您啊!”凌渊和陆承泽驻足,回身便见肚大膀圆的太仆寺少卿郑长虹大摇大摆的走来。郑长虹还有一个身份,皇帝的便宜丈人,郑贵妃便是他的女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了福王面上好看,皇帝赏了个少卿之位
与他,不过能力平庸,野心倒不小。
凌渊神情淡然的望着他,郑长虹面皮一抽,抬手行了礼。
凌渊笑了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郑长虹心下一嗤,要真是如此他就该顺着皇帝的意支持福王而不是保太子,要不是凌渊,自己外孙早就当太子了。不过就算他支持太子又如何,皇帝铁了心要立福王,没看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也没追究吗
?
“郑大人,陛下召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
郑长虹忍不住眼皮跳了又跳。
凌渊微微一笑垂目盯着郑长虹:“郑大人,有些事不是你能伸手的。”皇帝要废太子不假,却不会容忍别人害他儿子,便是皇帝不追究,还有他呢!大戏才刚刚开始!
郑长虹神色一僵,忽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爬了上来。
凌渊收回目光,阔步离开。
陆承泽笑了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凌渊从昨儿到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呢,竟然还敢上前挑衅,这是怎样的愚蠢!
“三朝回门,你怎么安排?”陆承泽另起话题。
凌渊眉目柔和下来:“上午去洛家,下午去公主府,如何?”既然认了干亲,回个门也寻常,想来她会高兴。
陆承泽一点头:“那我和家里说一声。”这一年洛婉兮不在京城,但是时不时会捎些信物过来,长平大长公主渐渐的也接受了。
闲话间,就到了宫门口,遇上了祁王翁婿俩,望着凌渊眉宇间是个男人都懂的餍足之色,祁王不免打趣了几句:“看来要不了多久,本王就要喝你的满月酒了。”凌渊轻笑:“承王爷吉言,届时定然请您过来喝几杯。”目光一扫便瞥见了他旁边的江枞阳,笑问:“什么时候能喝上王爷珍藏的女儿红?”京畿习俗,女儿出生时为她酿些女儿红,出嫁那日开封请亲朋好友
共饮。
祁王大笑:“我家丫头还小呢,且不急,且不急!”
凌渊微微一笑,与他告辞,各自上轿离开。
离了皇城脚下,祁王撩起帘子示意江枞阳过来。祁王就那么一个女儿爱逾珍宝,一开始他并不看好江枞阳。皇帝赐婚是为了加重江枞阳的砝码,毕竟南宁侯府倒了他势单力薄,也是为了拉拢自己这一脉。
可祁王觉得江枞阳不是良配,也许是因为孤家寡人的缘故,这人太独了,空饷那种脓包说捅破就去捅了。祁王怕哪天就被这小子连累了,都在暗搓搓打算弄死江枞阳了。
不想女生外向,不知怎么的闺女对江枞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君不嫁。为了女儿,祁王捏着鼻子认了,只能改变策略,试图把他扳回‘正道’上。遂这半年祁王有空就把他带在身边,比教儿子还用心。“你和凌渊有过节?”祁王仔仔细细的盯着江枞阳,全无人前的放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