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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那个中年男子冷笑道,“奉元市里,我就不信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明明是你家孩子自己摔倒的,我们好心去扶,反倒是成了罪过了!”管子渲也愤愤地道,“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你说是我家孩子自己摔倒的,就是我家孩子自己摔倒的?你当你是谁呢?有人证明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个男人吗?我呸!”中年妇女高声地道。
“我们是不是男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需要你来证明!”方明远冷冷地道,“请你说话注意些。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说你家孩子是自己摔倒的,你不信。那好,你说你家孩子是我们推倒的,孩子就是我们推倒的吗?证据,有证据吗?”
“不是你们推倒的,我们一过来,你们干吗上去扶啊?这是做贼心虚!”中年妇人尖声地叫道,“赔我们家的手表,这可是我老公从国外带回来的瑞士手表!”
“哗……”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叹声。随着国门的打开,人们对于国外的产品也有所了解,瑞士手表的名气,自然也就有所耳闻了!
方明远心头的怒火立时就蹿了起来,冷若冰霜地道:“那要依照你们这理论,当年雷锋叔叔帮带孩子的大嫂买车票,那是因为车票就是他偷的了?赖宁救山火是因为火是他放的了?你小时候要是在外面有女人喂你吃的,就是你妈了?”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
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的道:“放屁!放你娘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就是脸颊上一热,方明远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中年男子被他打得身子一晃,眼前直冒金星,险些跌倒在地,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呼。就连他身后的巩丽丽几人也吓了一跳。
“你敢打我?”那中年男子吃惊地指着方明远道。
方明远淡淡地晃晃手道:“我这人不喜欢骂人,更不喜欢被人骂,尤其是被人辱及长辈!你可以试试,再骂一次,看看是你的舌头厉害还是我的巴掌厉害!”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接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四个小伙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们?”那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对中年夫妻,声音明显地有些冷。
“徐海星,你这是什么话,你这里是商场,我们凭什么不能来?”中年男子捂着脸,不满地道,“你来了太好了,这个人他打我!我要报警!”
徐海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又嘴里不干不净了,要是那样的话,打你我看也是正常!”
“你这是什么话?这就是你们长安商场对待顾客的态度吗?”中年妇女尖声地道。
徐海星也不理他,看了看方明远几人道:“我是徐海星,长安商场的楼层经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巩丽丽和俞婷佳快嘴快舌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徐海星皱了皱眉,将方明远和俞新平扯到了一旁道:“这件事,依我看,你们还是给他百十元钱算了。”
“凭什么?”方明远还没有说话,俞新平已经不满地道,“我们明明是帮他们扶起孩子,他那块所谓的瑞士手表,我们连碰都没碰过,凭什么要我们赔偿他?”
“等等,等徐经理说完了!”方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知道,这样是不公平。但是这两人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非你们能够拿出来明确的证据证明,他们是在说谎,否则的话,就是到了派出所,人家就是想秉公断理,也没法子。最终,你们也是得赔他们钱!与其那样,还不如给他们些钱算了,至少你们不浪费时间了!”徐海星苦笑道。
“不是一次两次了?”方明远敏锐地抓住了徐海星话中的重点道,“那么他们是敲诈的惯犯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主要是谁也拿不着他们敲诈的证据!”徐海星诧异地看了一眼方明远,这年轻人可是够狠的,直截了当地就给那两位定性了。
“而且,他们家里有人,那个男的,叫明玉功,他的哥哥是区工商局的局长!他的父亲,现在在市人大当副主任。”徐海星的言语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区工商局局长?明玉成?”俞新平吃惊地道。市人大副主任谁是姓明的他不知道,但是区工商局局长,他可是知道!他自己不过是市工商局的一个小副科,对于局里的大人物,那当然是不会忘记了。
“是啊!”徐海星两手一摊道,“所以我们即便是知道他有问题,可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拿他也没有办法。”做为长安商场一方,自然也是不愿意在自家的商场里总是出这种事。但是他们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这明玉功又不是针对长安商场敲诈,又有个好哥哥和好老子,长安商场也不愿意得罪他。
“那他怎么还做这种事?”俞新平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就凭着他哥明玉成和老子的能量,这个明玉功做点什么不成?犯得上干这种事情吗?
“是啊,我们也很难理解。别说是我们了,就是派出所的同志也很难理解。谁能相信,堂堂区工商局局长的弟弟,会敲诈别人?”徐海星道,“所以啊,我劝你们还是私下了结了算了。不然就是打到法庭上,这也说不清楚。”
相比俞新平和徐海星,方明远倒是并不怎么惊讶,一个区工商局局长的弟弟,就不会敲诈了?前世里,那些好莱坞的明星们,一个个身家按人民币来算,都是数以亿计了,不一样有人喜欢到店里偷东西去吗?这种心理疾病,可是不会分身份高低的。
三人这里正说话呢,就看到从商场的一侧上来了三四个警察,直奔这边而来,徐海星脸色微变,连忙迎了上去,对为首的道:“邹所长,你怎么来了?”
邹所长一脸无奈地低声道:“明科长打电话报警了,说你们这里有人动手打人!你说,我们敢不来吗?唉,这都是今年的第五回,你们长安商场的第三回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在这一片生事?你说,我们所里就这么多的人,每天事多的要脚打后脑勺了,还得管他这屁事!这一次又怎么了?”徐海星同病相怜地叹了一口气,谁让这一块是奉元大型商场最集中的地方。
“这一次,人家又‘摔’了他们的瑞士表了!对方是几个年轻人,明玉功骂了人家几句,估计是骂人家长辈了,被对方给了一记耳光!”徐海星无奈地道。
邹所长也不禁叹了口气,这位真是个极品!
看到邹所长他们来了,明玉功的声音就更高亢了,指着方明远道:“邹所长,就是他,他当众动手打人!”
“明明是你先骂人的!”于蕊冷笑道,“挨打也是活该!”敢当众辱骂方明远的妈,打你都是轻的了!
“蕊蕊,这可怎么办啊?”巩丽丽有些心慌地拉着于蕊的胳膊把她扯到了后面,低声地道,“那男的他哥是区工商局局长,要不,你还是向他道个歉,咱们还是赔他一些钱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老公在市工商局里工作,虽然说不算明玉成的直接属下,但是明玉成要想给他穿小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为了一口气,毁了老公的前程,还是不值的。
“是啊,于蕊姐,还是算了吧!”俞婷佳也有些担忧地拉着于蕊的手道。
于蕊看了一眼俞新平几人,包括皮凤山和管子渲,三人此时都露出了求恳的神色。很显然,他们在听说了对方有一个市人大副主任的老爸,还有一个区工商局局长的哥哥后,都选择了退缩!
这时候,只见从人群外面又挤进来了三个人,正是柳平宁他们,其中那个年轻人还扛着摄像机。
邹所长连忙拦了过去道:“同志,同志,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是省电视台的,找我们的同事!”柳平宁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道。
“省电视台的?”邹所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所长所能抗得住的。“你们的同事是谁?”
柳平宁一指于蕊道:“就是她!”
邹所长这下子可没法子再拦着了,只能道:“你们先把摄像机关了!”
“为什么?”柳平宁不解地道,“我们有采访的权利!”
“这个……”邹所长也没有词了。
“虽然说就算法律上规定了回避,但是并不包括同事吧?”柳平宁追问道,“难道说,我们电视台人员涉及到的事情,我们电视台都不能报导了吗?警官,没这个道理吧?”
“这个……”邹所长不知道要如何说了,这一旁可就是摄像师,谁知道他摄像机开着没有,这要是说错了,可就是呈堂证据了!
明玉功啊明玉功,你这可是找错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