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代表团前来探望他的人中得知,当时打他的那个年轻人,正是华夏最大的连锁超市企业家乐福集团大股东方家的嫡孙!虽然说阮梦得是越南人,但是他也知道,在近些年来,华夏有一个家乐福集团,发展地极其迅速,从秦西省一县之地,发展到了遍布华夏全国各地。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说实话,阮梦得失望之余也不免有些小小的欣喜——虽然说,将方明远送入监狱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但是这又是多么好的一个敲竹杠的机会啊!
阮梦得这两天都在等,等秦西省省委省政府和自己谈条件,等方家派人来和自己谈条件,可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入院的当天,秦西省省委省政府倒是有位副省级的干部代表着省委省政府领导们前来探望了一番,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官员干部前来了。
至于方家的人,他等得脖子都要抻长了,却仍然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令阮梦得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他又觉得这不可能,华夏政府不是一向好面子吗?就为了个“承认台湾是华夏的不可分割的领土”,也可以拿出大笔的援助、好处给其他国家。
虽然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有没有这句话,真的哪么重要吗?当年的东德,可以说得到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承认,并建立了大使级外交关系,但是后来,西德吞并东德时,也没见有哪个国家跳出来非要喊着反对吧?
自己身为越南访华代表团的正式成员,在华夏境内遭到对方的殴打,这可是极其恶劣的外交事件,华夏政府为了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就得安抚自己和政府!家乐福集团就是再有实力,他胳膊扭得过大腿吗?他能够抵抗中央吗?
阮梦得这样安慰着自己道。
病房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了开来,直到脸色阴沉的阮长河站到了床前,阮梦得这才看到。
“阮部长?您怎么来了?”阮梦得并没有起身,仍然躺在了床上道。这倒不是他托大,而是阮长河曾经和他说过,虽然说检查的结果表明,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是皮肉之苦,但是既然打算给华夏政府施加压力了,那么唱戏就要唱全套!别跟华夏政府似的,一方面说着要严惩违法犯纪的责任人,一方面却是好吃好喝地给当事人放带全薪假,然后过个三两个月后,再异地任命为官,真拿国民当傻子耍呢。
而且阮梦得也不知道,有没有华夏人跟着阮长河一同过来。
阮长河脸色阴沉地拍了拍阮梦得的腿道:“起来吧,一会跟我出院!”
“出院?事情解决了?”阮梦得诧异地道。
“没有!”阮长河没好气地道,“只不过你今天就得返回国内,时间比较紧,赶紧换衣服吧!”
阮梦得吃惊地张大了口,连口腔里的小舌头都清晰可见。半晌才反应过来道:“部长,为什么?”
事情既然没有解决,他这个当事人兼苦主就走了,那算怎么一回事?
“华夏外交部已经正式对我们的抗议给予了答复!他们认为,你当众殴打华夏国民,意图殴打未成年儿童,还对前来阻止你行凶的华夏公民进行攻击,已经严重地触犯了华夏的法律!考虑到你是外交人员,依据国际公约,享有豁免权,所以决定将你立即驱逐出境!如果说在通知的时间里,你还不离开华夏国土,将正式追究你的法律责任!”阮长河咬牙切齿地道。
“啊?”阮梦得整个人都傻了!这是华夏政府吗?他们不是一向对类似事件高度宽容吗?就连普通外国人在华夏都可以享受超国民的领导待遇,自己这个外交使团的正式成员,怎么反而被强行驱逐出境了?
“这不可能!”阮梦得立即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叫道。
“废话!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了?”阮长河的双眉立时竖了起来。虽然说在得知到这一消息时,他的反应也没有比阮梦得好到哪去,但是他却绝对不能容忍,阮梦得对于自己权威的置疑!
“不不不,部长,我不是那个意思!”阮梦得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连连摆手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立即起床收拾东西走!你必须在下午三时以前登机!否则的话……”阮长河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却是已经很明显!
阮长河也不明白,为什么华夏政府的态度突然变得这样强硬,竟然为了一个年轻人,不惜与越南翻脸!他已经听说了,华夏政府已经对当天陪同阮梦得前往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的那几名政府工作人员进行了严惩,三人不但被停职,记大过,而且据说还有后继的惩罚陆续出台。而那个离山区区长的办公室主任,还有那个警察局政委则是被开除了公职,据说还要追究他们渎职。连离山区区委和区长都因此被记过通报处分!倒是那个站在方家一边的副局长,不但屁事没有,反而接手了政委一职!
看这架势,如果说阮梦得在下午三时之前还没有登机的话,恐怕是真的要有什么行动!他这一次带团访问华夏,代表团成员当街被打,就已经够丢面子的了,要是阮梦得再让华夏警方给关押起来,哪怕只是区区的几个小时,那都绝对是一种耻辱,恐怕回到国内之时,也就是自己被骂个狗血淋头,位子不稳的时候!所以阮长河丝毫不敢怠慢,亲自前来督促阮梦得!
阮梦得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跳下了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跟在阮长河的身后就要出门!
“哎呀,你们这就要走吗?”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方明远站在门前,看着两人,一脸惊讶地道。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