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银海敲开了家门,门一开,就露出了妻子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低声地对他道:“你跑哪里去了?〖警〗察局的同志已经在这里等你好半天了!”
芶安满腹心事地回了家,虽然只是一套过去的老式楼房,虽然说是两居室”但是厅却是小得可怜。芶安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有母亲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与他生活在一起。至于他的妻子,因为他总是不务正业,早就与他分手另嫁他人了。
芶安回家到时候,儿子已经在梦乡里了。
看着鬓发苍白的母亲,再看看还一脸稚气的儿子,芶安这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原本以为是个轻省活,没有多大的风险,谁成想”
居然捅了个大马蜂窝。如果说真的如荀银海所说的那样,那他就是不得不走了。否则一旦被抓到,恐怕吃huā生米的可能性都有。到时候”自己的老母亲,还有尚在幼年的儿子又由谁来照顾?难道说,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母亲养育了自己,还要再辛辛苦苦地拉扯大剁子?
芶安越想这心里越是安定不下来,走还是留,两种念头就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盘旋。最后,芶安一咬牙”还是决定听荀银海的”出去先躲躲风头,等事态平静一些了再回来就走了。
就算是自己浪迹天涯,不能在母亲的身前尽孝,不能在儿子的面前尽个做父亲的责任,也比让母亲没有了儿子”儿子没有了父亲要强。
而且自己在外面也能够挣钱,寄回来贴补家用。
想到这里”芶安站起身来,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大的蛇皮袋来,
从衣柜里翻找着衣服。
“安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芶安的母亲出现在了门口,吃惊地看着他。
“妈”我接了一个差事,要到外地去给人帮……至少半个月的忙吧,明天一早就走。”芶安笑笑道,“提前收拾一下东西,免得明天早上手忙脚乱的。
我还想着您都已经睡了呢。”
“哎,睡什么睡啊,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踏实。”老人无奈地道,“走那么久啊,在外头,你可是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芶安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叠钱放到了老人的手里道”“这是三千元钱,您收好了!”
“这么多钱!”老人吃了一惊道”“安子,咱可不能再……”
“妈,我知道,这都是正经来的。”芶安打断了老人的话道”
“您就放心地拿着吧。等到了外面,我挣到钱,再给您寄回来。”
老人看了他半晌,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伸手将钱接了下来。自己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老人心里很清楚。这三千元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怎么轻易拿得出来?说走到外地去给人帮忙,搞不好就是去躲风头。这也是不是头一回了。
但是如今孙半正在上学,家里要是没有钱,那可怎么行。自己可以省吃俭用地节省,但是却不能苦了别子啊。
“出门在外,你自己身上也要留一些!”老人轻声地道,“孩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但是你也要尽快地回来,儿子已经没有了母亲”不能再没有了父亲了!”
芶安心头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身上还有钱。
事情一完,我会尽快地回来的!”
老人默默地帮他收拾着行李,母子二人不时轻声地说上几句,再不就是对坐在床前,共同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孩子,一直到了天光隐隐发亮。
芶安站起身来道:“妈,我这就走了,不然他醒了,我就更不好走了!”
“走吧,走吧,在外面不要生事”安安生生地做工,早点回来!”老人说到回来已是带着几分哽咽。
芶安这心里也是难受之极”强笑道:“妈,我就走出去呆些时日,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就别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呸呸呸!不要胡说八道!”,老人连忙啐道。
老人一直将芶安送到了楼下”目送着他走出了院子。
芶安刚刚转出院门,就被四个人前后给堵住了,为首的人上下地打量了一下他道:“芶安”我们是市局刑警,和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