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条,自然是不以为然。
“我昨天刚回京城,还能惹什么祸?”方明远的小脸立时就拉了下来了,“苏爷爷就那么盼望着我到处惹事生非?”
苏浣东放下手中的资料,摘下眼镜,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倒不是盼望着你惹事生非,但是却也并不希望你循规蹈矩。时不时地惹点事非的你,才更符合你这个年龄的特征。我这个当爷爷的,也有点用处。看看你大伯二伯家的那几个调皮蛋,年纪比你大了不少,哪一个又是省心的?说吧,又有什么事?”
“这一回可是个大好事,利国利民!”方明远兴奋地将藏在身后的一个包裹放到了苏浣东的面前。
“嗯?”苏浣东诧异地看了看,“什么东西?”
“您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方明远调皮地道。
苏浣东用手掂了掂,不轻,得有个五六斤重。这心里不由得更是奇怪了,他知道方明远在这种事上向不虚言。慢慢地打了开来,里面露出了一块黄白相杂的石头来。
“这是……”苏浣东戴上眼镜,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却是大为吃惊,难道说,这是一块狗头金?狗头金是天然产出的,质地不纯的,颗粒大而形态不规则的块金。它通常由自然金、石英和其他矿物集合体组成。有人以其形似狗头,称之为狗头金。有人以其形似马蹄,称之为马蹄金;但多数通称这种天然块金为狗头金。
这东西在世界上分布稀少,不易多得,但由于黄金价值昂贵,被人们视为宝中之宝。只是找到狗头金常常带有一定偶然性,一旦发现狗头金,往往就会引起社会轰动。根据统计资料,迄今世界上已发现大于十千克的狗头金约有不到一万块。数量最多首推澳大利亚,占狗头金总量的百分之八十。其中最大的一块重达二百多千克的狗头金也产于澳大利亚。在人类采金史中,我国也是狗头金发现屡见不鲜的国家之一。
而更重要的是,一般发现了狗头金的地方,其周边必然会有金矿的存在。苏浣东知道,19世纪中叶,一位木匠在美国西海岸路旁拣到一块狗头金,此事传播开来,人群纷纷涌向这里,到处挖金子,形成了一个找金热潮。持续了50年的淘金热之后,结果一座新兴的旧金山市出现了。澳大利亚一辆大篷车行路时被石头颠翻,下车检查竟是一巨大的狗头金,后来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一个金矿。所以找到狗头金,不但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财富,还很有可能找到金矿!因而它也成了人类福气的象征。
“狗头金?”苏浣东有些不确定地道。这东西方明远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方明远一伸大拇指道:“爷爷果然是好眼力,这是一块天然的狗头金!”
“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苏浣东的呼吸都不禁停顿了片刻。虽然说如今的社会贸易中,黄金已经退出了流通领域,但是这也得分是什么层次上的贸易。国与国之间的大宗贸易里,以黄金支付的也大有人在。一个新金矿的发现,对于增强国家的黄金储备,那可是有着重要的意义!
“冀北赤县!”方明远笑吟吟地道。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苏浣东自然知道冀北赤县,心里不由地更加奇怪。
“您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方明远眨了眨道。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苏浣东将狗头金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方明远。
方明远嘿嘿笑了两声,“真话呢,是我从一本不知道来头的日记上,看到了日记主人曾经提到过,在抗日战争年间,曾经有人在赤县山里找到过狗头金。不过那日本您不用问我要了,一来是太破旧了,已经完全不成模样,这点消息还是我连蒙带猜出来的。二来,那东西我烧了。”
“你就是根据日记上所写的东西找到的这个?”苏浣东一脸地难以置信,这小子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抗日战争时的事情,距今也有小五十年了,那里的情况恐怕早就发生变化了,就这样也能找到狗头金?
“你们几个人去的?”苏浣东沉声道。
“三个,我,陈哥,卫哥。”方明远道,“当地的向导我们都没有找。”
苏浣东微微地点了点头,陈忠和卫兴国他都见过,那是老实人,身手也不错。“你胆子够大的,知不知道,各地采金的地方,也是最混乱的地方,杀人抢金的人到处都有!”
“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在山里转了四五天,才找到的。”方明远说的并不夸张,那个金矿,在前世里被人发现之前,周围的村子里,居然无一人知道。
苏浣东沉吟了片刻,这才继续问道:“假话你打算怎么说?”
“我们去那里打猎,外带游山玩水。偶尔间发现的。”方明远毫不犹豫地答道。
苏浣东沉吟不语,他听出来了,这个小家伙显然是不想让他人知道那本日记的存在,所以才找出了这么个理由。看来那本日记不简单。但是方明远在他的眼中已经是自己的晚辈,对于这点,他倒也不想苛求。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办?”苏浣东诧异地指着桌上的狗头金道,“你来求我就是为了它吗?”一块狗头金虽然珍贵,但是身为铁道部部长的他还不至于将它看得多么重要。而且以方明远的身家,似乎也算不了什么。况且这东西只要方明远自己不往外说,又有谁会知道?
“苏爷爷,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处金矿!这一块狗头金,不过是带回来证明我们的发现罢了!”
方明远说得虽然是轻描淡写,但是苏浣东却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你们真的发现金矿了?”
“发现了,虽然储量还不好确定,但是我估计不少。”方明远点了点头道。
苏浣东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借此平息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这可是一个金矿啊,无论储量的多少,那也是一个金矿!非比寻常矿产。
待到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明远,那你找我究竟是想要我做什么?”
“爷爷,国土资源部的副部长是池部长吧?和您的关系不错?”方明远小声地问道。这是他偶尔听苏爱军提起过,这位池景钰和苏浣东是当年大学的校友,后来又是中 央党校的校友,两人的前进步伐也相差无已,只不过苏浣东因为当年的铁路提速提案获得了最高层领导们的赏识,这前进的速度自然就比他快了一步。不过他也是接任下一任国土资源部部长呼声最高的一个。两家的关系一向不错,走动也很频繁。
苏浣东心中不由得一喜,刚才他还担忧方明远会提出私自开采金矿,要他帮忙遮掩的要求,苏浣东虽然疼爱欣赏方明远,但是这种事,他却绝对容不得!
“明远,你的意思是?”苏浣东还要再确定一下方明远的意图。
“我希望能够将这块狗头金交到池部长的手里,请他派勘探人员前往赤县,确定金矿的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