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巨石,立时引起了轰动。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赵绪安高声地道,“我是离山区区长赵绪安,大家都静一静!”众人这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赵区长,果然是您!”从人群中挤出了几个人。为首的中年人一看赵绪安立时喜形于色地迎上前去,“您是来这里视察我们的工作吗?”
赵绪安一看,认识,正是区政府里的工作人员,估计是被派来登记这里居民情况的。他笑着和几人握了握手,示意他们站到一旁。侯爱国等人此时才害怕了起来,有了那几个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做证,这个人肯定是离山区的区长了。虽然说离山区在奉元市也算是郊区,但是区长就是区长,那可是政府的二把手!刚才的那个少年显然和他相当的熟悉,这可是捅娄子了。见势不妙的他们就想跑,可是周围的人群又怎么能容他们就这样走了,将他们牢牢地堵在了里面。
“你们几个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赵绪安脸色阴沉地问道。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城里人,绝不是农村的。
侯爱国等人面上忽青忽白,神色惊惶地站在那里,方才张牙舞爪、气势如虹的那个女人此时也是脸色发白,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领导问你们哪,你们几个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赵绪安的秘书李光义上前一步,提高声音问道。
侯爱国现在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偏偏挑了今天,还带上了牙尖嘴利向来骂人没吃过亏的小姨子,这下子倒好,骂人居然让离山区区长抓个正着。这可如何是好?而且看赵绪安的脸色,显然是对自己这些人已经十分不满。
“他叫侯爱国,听说是雁塔区区委的,具体哪个部门我不知道。骂人的那个是他的小姨子,旁边是他老婆,那个是他的儿子侯明,那个是他的……”他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夏天已经在一旁一一的为赵绪安指出道。
“侯爱国,雁塔区区委的?光义,既然他们不愿意和我说,你叫区警察局来人,把他们都先带回去,通知雁塔区区委,问问他们有没有侯爱国这个人。算了,回头我直接问雁塔区区委书记孟东得了。”赵绪安故意说道。
侯爱国这脑袋立时就“嗡”的一下,这事要是被赵绪安直接捅到区委书记孟东那里,不为别的,就为这份丢人现眼,孟东也轻饶不了他。
“是,区长,我这就去通知区警察局!”李光义跟着赵绪安也有两年了,哪里还能不明白赵绪安的用意,转身就往外走。
侯爱国不敢拉李光义,连忙陪笑道:“赵区长,赵区长。我是叫侯爱国,雁塔区区委办公室车队的队长。今天……”
“她是谁?”赵绪安根本就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一指刚才那个骂街的中年妇女道。那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中年妇女两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侯爱国此时哪还敢不说,不说人家也能查出来,低声地道:“她是我妻子的妹妹,叫郭静雅,雁塔区四明纺织厂工作。”
“静雅?好名字!可惜了!”赵绪安继续问道,“这些人都是你家的亲戚?”
“是,都是我的亲威。”侯爱国忐忑不安地道。
“你们今天来是找林家退婚?就因为林家老人病倒瘫痪在床吗?”赵绪安冷若冰霜的目光直视着侯爱国,令他根本就不敢面对,“真是给区委丢脸!给政府抹黑!我都为你们脸红!你们的道德心、廉耻心、还有良心都被狗吃了?我会把此事通知雁塔区区委和相关单位,请求给予你们行政处分,如果是党员的话,还要给你们党内处分。落井下石,可耻之极!”
侯爱国这一刻,就如同一脚踏空,掉入了万丈深渊一般。能够让其他区的区长,亲自通知要求给予处分,他在雁塔区区委里也算是空前了,雁塔区区委书记孟东还是个好面子的人,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赵区长,我们错了,我们不退婚了,行不?”
“你们不退婚了,我们还不干呢,这样的亲家,林家不要!”方明远拿着一叠钱,拍到了侯爱国的手里,“点点,看看够不够,赵区长做个见证,侯家的聘礼我们可是一分钱不差地退给他们了!”
侯爱国此时哪还有胆子当着赵绪安的面再点一遍,捧着这钱有点不知所措了。
“得,大家可是看到了,这聘礼钱我可是给你们侯家了。”方明远也不催他,只是对周围的人高声道。
“我们看到了!”
“我们可以做证!”
“林家把聘礼还给侯家了!”围观的人们纷纷叫道。
“聘礼你们已经拿到了,咱们现在算另一笔帐。刚才你的小姨子辱骂了林家、夏家和我,侮辱了我们的名誉,明天我会正式向离山区法院提交诉讼,起诉你们,要求你们在《秦西日报》上公开向我们道歉,并且赔偿我们精神损失每人一千元!”
“哄!”方明远的语音未落,周围的人们就已经如同开了锅一般喧闹了起来。骂个人就要赔偿一千元,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赵绪安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赵区长,我知道您觉得赔偿有些多了。但是,我只想问您一句,邻里骂人和公然辱骂区委领导能一样处理吗?”方明远的问题很尖锐,赵绪安还真不好回答。虽然说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谁都知道,骂领导和骂平民的结果肯定是完全不同的,别说是在文革过去不久的八十年代,就是到了二千年后,不还有辱骂镇长即是损害国家荣誉的荒谬审判吗。
方明远虽然说如今是无官无职,但是方家如今的实力和影响力却决定了赵绪安也不能忽略了他的感受。要不是考虑到不要过于惊世骇俗,方明远还想要提出更高的赔偿要求,花一千元就可以当着自己的面侮辱自己和父母,未免也太便宜那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