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些人也都是当事人,如果说不去记笔录,安东林他们这些人处理的时候,依据什么?
老警察掏出烟来,递给了陈忠一支道:“看得出来,你应当是名军人,我也就不跟你遮遮掩掩的了。这安东林他们几个,在我们这里是常客了,什么偷鸡摸狗、抢劫调戏,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抓起来?还让他们在外面祸害群众?”方明远诧异地反问道。
老警察看了一眼方明远,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现阶段,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上学。”
方明远能够感受到老警察的那股发自内心的无奈,但是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疑问。
老警察将方明远和陈忠拉到一旁,轻声地道:”和你们说吧,别看今天把他们都抓进去了,过不了三天,他们就会大摇大摆地再出来。”
方明远立时怒了“他们拦路持刀抢劫不说,还叫嚣着要把我们的女同学卖到山里给那些娶不到媳妇的山民当老婆,性质极其的恶劣,就是够不上判刑。也至少要拘留几天吧,怎么可能不到三天,就会出来?”
老警察深吸了一口烟,面有尴尬地道:“娃儿,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我和你们说,你们就是去了所里,最终那个笔录也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到了最后,搞不好他们还会反咬你们一口,说你们打人,要你们赔医疗费的。他们虽然是混混,但是这外面和上面都有人,娃儿你们惹不起他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他们出来后,再找人报复你们。我这可不是吓唬你们,这些家伙可是能召来四五十号人的,而且打了你们,你们都没处讲理去。”
“还有这种事?”陈忠皱了皱眉头,曾经是军人的他,对于这种事情是最看不过眼的。
原来,安东林他们这七人都是这离山附近华清乡安家村里的人,这安家村。顾名思义,自然是姓安的人最多,能占据到全村总人口的三分之二,余下的,虽然不是安姓,但是与他们也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更麻烦的是,这安家村一向民风凶悍,又相当地包团,常常是帮亲不帮理,一人有事,全村出动。邻村邻乡对他们简直是头痛死了。这还不是全部,这管辖离山周边地区的分局局长,是这安东林的远房堂哥,与他们家的关系还不错。
以前这安东林生事,也不是没有吃苦头的时候,但是进入派出所后,那些令他吃苦头的人,无不自己吃了苦头。不但治不了安东林的罪,反而会被扣上故意伤人的帽子,不但会被拘留,还得高额赔偿安东林医药费!
“蛇鼠一窝啊!蛇鼠一窝啊!”方明远立时就明白了,前世里这种事情他可是知道地太多了。
老警察打了个眼色,方明远和陈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安东林他们几个在那些警察的看管下,根本就毫无惧色,从某种角度来说,比方才还更舒服。捆着他们的衣服也都解开了,重新又都穿戴了起来,安东林甚至于还抽上了烟。虽然双方间并没有说说笑笑,但是看得出来,气氛倒是相当的融洽。
“所以依我说,反正他们在你们的手上也没沾到什么便宜,你们也打了他们,赶紧走为好。安东林他们虽然在这离山脚下有些威风,但是他肯定没胆子追到平川去,以后你们也别来离山了,也就完了。否则的话,进了所里,我也护不住你们。到时候,是又挨打又赔钱,实在是犯不上啊。”老警察语重心长的道,“而且我也看了,除了你和那个人外,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我劝你们也别去,去了没个好!”
陈忠的脸色阴沉。看了方明远一眼。
方明远笑笑道:“谢谢您了,警察叔叔。不过我们还是要去报警,不把他们送入监狱,我难平心头的这口气!不过我的这些同学们就不必去了,要是确实需要他们的笔录,回头再找他们也不迟。我们都是有根有底的人,跑不了。”
那老警察手一颤,已经吸到了尾部的烟头落了下去,差点就掉到他的衣服上。他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方明远居然还是坚持要去。
他看了看陈忠,以目光示意他劝阻方明远。陈忠却是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么请您稍候片刻,我们拿点东西。”
“唉……”老警察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坚持这样,我也不能拦着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