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同时双目也紧紧的锁定了钟步归,不放过他任何的一举一动。
还是那样或急或慢的变幻速度,久而久之,竟叫人看的有些乏味了,身后修为不到家的元婴修士已明显开始叹了起来,他们来此可不是想看钟步归这等或急或慢的招式变幻的。
葭葭抬头,不可否认的,便连她自己也生出了几分不耐,抬头看了看天:已然四个时辰了,钟步归言笑晏晏,似是并不着急,还是那样的动作,一点也不管旁人看的如何乏味,只小心翼翼的应付着李忘真。
李忘真守了四个时辰,似是也终于摸透了钟步归的脾气,有意将这场乏味的剑法比试终结,终究是上前一步,准备改守为攻了。
便在李忘真出手的那一刹那,一直言笑晏晏的钟步归蓦地没了笑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葭葭本能的觉得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般,但是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便看到钟步归就这么突然长剑一竖,葭葭只觉眼前一花,不过一瞬而已,再看时,却见无极剑已然停在了距离李忘真胸前不到一指宽的地方,而李忘真的长剑还在无极剑之下。
这情形看的众人一惊,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钟步归刺到李忘真,李忘真的长剑来不及出面阻挡,还是钟步归并未刺到李忘真,李忘真及时向后跃了过去。
第一反应之后,莫问伸手一指,指向李忘真的脚下,因一连对战四个时辰,李忘真未曾离开过一步,泥地之上早已衬出了李忘真的脚印,而眼下那脚印分明是向后退了一步,这模样到似是钟步归长剑袭来,李忘真及时躲避,终究还是钟步归棋差一着。
不过具体如何,还是拥有一双瞳术的顾朗看的最为清楚。
“是也不是。”顾朗答道,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钟步归用四个时辰的节奏变幻令得李忘真渐渐适应了那等节奏,待得他终于出手的那一刻,李忘真守方的节奏被打破,钟步归当机立断出手奇袭,若是李忘真还是那般守着的话,钟步归那一剑应当已然刺到了李忘真。事实上,便连李忘真也有所无法反应过来,伸手的长剑还来不及阻挡。”顿了一顿顾朗长叹了一声,又道,“然而李真人果真阅历经验非我等所能比的,那一刹那,长剑来不及阻挡向后退了半步,巧巧的避了过去,这一退,更似是一种高阶剑修的本能。”半步的距离委实足够。
钟步归见状,笑吟吟地收了无极剑,上前抱拳一礼:“师祖果然厉害,步归甘拜下风。”
李忘真踟蹰的看着钟步归的举动,有些吃惊与错愕,半晌之后,嘴角之上也浮现出了几丝笑容,微微颔首:“不错。”
得了这一句不错,钟步归坦然的行至一旁站定。
葭葭也有些不敢置信,于斗法节奏的掌握之上,钟步归实是她所见修士中第一等的存在,或者说真正可怕的还不止于此,真正可怕的是钟步归从一开始便挖了个斗法之局,似是一开始便见识到了斗法的走向一般,所有的一切斗法节奏,尽在钟步归的掌控之中。
这有些可怕,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可怕,一般来讲修士的厉害之处都是能讲出其中一二的,譬如顾朗便以霸者著称一般,但是如今钟步归的厉害之处却总叫人有些难以言明,似是看透了他的真正实力,又似是没有,很难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复杂”二字最好体现钟步归的特点。
钟步归斗法过罢,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在顾朗与莫问开口的刹那,葭葭眨了眨眼,竟是突地身形一动,行至了李忘真的面前,抬手一礼:“李真人请赐教。”
李忘真却并未似是刚开始那样点头应允,而是眯着眼睛打量起她来,半晌之后,开始道:“你的话以速度见长,手握空间灵根,又有补天劫手在手,但即便如此,你于我交手并无任何益处。”
葭葭愣了一愣,一时有些不能反应过来。
李忘真轻叹了一声,终于道:“我今日之举,是为自己,也是为尔等。我如今剑法已至修为桎梏,无法继续提升,是故找你等小辈来切磋一二,同时尔等小辈也可自我的剑法中悟出一二。但是于你来讲,并无任何益处,不过,”李忘真轻轻蹙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钟步归的方向,“你有一招,在那日地龙飞升之时,使出的那一招,似是流年偷换,我很想再看一看。”
说罢这话,似乎是怕葭葭不答应,李忘真又道,“我蜀山有名女弟子,名叫叶贞,虽近些年不在蜀山,但是当年听闻诛仙台之上你与她斗法,使过与那一招相同的招数,只那一招,你且对我使来瞧瞧。”
破碎虚空?葭葭蹙了蹙眉,可以说目前破碎虚空的功法是她保命之符,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轻易动用,而近些年来,虽然每每遇险,但是凭借空间灵根的身法与补天劫手,她似乎并未遇到过难缠的对手。事实上这两样,一进一退,空间灵根身法之妙,天下没有几人能当真捉的住她,而补天劫手的威力与天劫同出一道,并不小觑。这一退一进,一攻一守,足以让她笑傲群雄了。
但是眼前这两样让她自豪的东西,似乎李忘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反而对她的破碎虚空的功法有几分念念不忘。
“令容颜不老的修士瞬间转老,这等功法委实玄之又玄。高高在上,放佛操控住了修士的生死一般。”李忘真双目微亮,“于他们来讲,我皆可能有所授益于他们,但是于你来说,你这功法便是我自己都无什么把握能给予你一些益处,你可愿对我使一使那一招?”
这般光明磊落的话语反倒令葭葭无法拒绝,点了点头,一步挪出,抬手便是一礼:“敢不从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