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诡谲之人,不声不响,不闻不息便化解掉了她那一次投石问路。
葭葭暗暗感慨:虽说对手不是诸星元,不过此人的心机,绝对不在诸星元之下。而且定力惊人,此一次试探是她先按捺不住出的手,那人却稳稳的站在一侧,不得不说,这着实叫葭葭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只是奇怪的是,此刻占据她心中的除了警惕之外,竟没有一丝埋怨与后悔。或许是太久不曾有过这般厉害的对手了,初时的紧张之后,心中竟是莫名的升出了一股期待。
太久没有挑战厉害的对手了,虽说可能每每这等挑战都足够能化去半条性命,只是其中所获,却着实抵得十年苦修。
足下再也不停,一个轻身如燕,摄云飞空,就这般向对方动起了手。
只是原本以为的武器交加声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将她一剑置在半空中的,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
葭葭蹙眉,静静的感受着来自剑尖之处那道稳稳的力道,无锋剑与其心意相通,宽度一寸,长度亦不过数寸罢了,紧紧的夹住了无锋剑。这长度与宽度,心中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是手指!那人竟以两指夹住了她的飞剑。
且不说方才她那一剑是试探过后的第一剑,来势不小,光凭那剑风便已横扫全场,那人岿然不动不说,不过轻轻一出手,便夹住了她的剑身。
这等力道与指法,外加那看似随意的一夹,却是整个剑身之处最为薄弱的地方,葭葭可不会以为这就是巧合罢了。若当真是巧合,那也委实巧合的太过了。对剑这般了解,此人定是个剑修,而且是个修为不凡的剑修。
昆仑修为高于她的剑修,葭葭算了算,又在昆仑的,据她所知也就十个左右,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人,究竟会是谁?
无锋剑是她本命法宝,葭葭自是不会随意舍去,以那人的手段,要折断无锋剑也并非没有可能,是以葭葭足尖一点,拔下身后的玉簪做那暗器,就向对面那人的方向飞去。
对面的极强,但她也并非那般势弱,黑暗之中随手一击,对面那人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纵使看不到前方任何一丝一毫,却忽地另一手斜刺里伸了出去,一手接住了那直飞往檀中穴的簪子,才接到手,便察觉簪上一沉,整个人微微虚晃,便在这一瞬间的虚晃中,那夹着剑尖的双指便已察觉到那一剑已然不见了踪影。
力坠千斤之术令得他手下一沉,就在刹那间夺走飞剑:看来对方亦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勾唇浅笑:既是个这般的人物,又怎会给他还击之力,果不其然,紧随其后的,又一剑自身后袭来,颈项间几乎是擦着那寒意而过的。
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揪在他一瞬间分心之时欺身上前:看来对方的身法一绝对不能小觑。
双方都在衡量着对方的实力。
自那人出现开始,葭葭便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心:或许是天性的直觉,对面那人呢的修为很有可能在藏神期,这是她唯一能够体会到的。
对于这等对手,葭葭自是要以自保为要:她可不想破了这百年太阿峰暗室只重伤不陨落的传闻,不,不,连重伤都不想。
又是那鬼魅道无影无踪的步法,是我昆仑的身法,这等修为的修士,自是习了昆仑最好的身法《踏雪羽飞鸿》,将踏雪羽飞鸿使得就似魔道迷踪步一般悄无声息,这人,难不成是风灵根?那人挑了挑眉,自是不会有所怠慢。
指尖点起一道剑气,与那看不见的飞剑打斗了起来。
转瞬已然百招。葭葭额上早已不慢了密布的汗珠:她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厉害的对手,斗法的节奏快的早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不,应当说一直是对方在控制着她。
难倒当真是先出手的制于人么?葭葭心道,从开始的先出手,到现在百招过后,完全是凭着一股本能的抵挡,这人委实太厉害了,葭葭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无锋剑:怎的也要改变这局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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