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是我觉得这里很美,我第一眼见你之时,你也是这样站在洞府之中,眼睛亮的就像这里的星星一样。你几乎从来不问我开口要什么,但是我总是很害怕,怕你,怕你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我,我,听说女修都喜欢这样的东西,这里,这里,你,可还喜欢?”
不久前还在嚷嚷的钟步归早已不见了踪影,
偌大的银河星海下似乎只有她与顾朗两人。葭葭心中一颤,听着他略微颤抖的声音,平素那般喜欢黑着脸,总是以一副沉稳的面貌示人的顾朗,此刻竟这般不安?
葭葭望着这一片星海银河,她以为她早已过了少女做梦的年龄,心境早已波澜不惊,就似是任何一个最为合格的修士一般冷静沉着的对待外事。可这一刻,这场景还是让她心中一动,放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脑海中一片恍惚,待到回过神来之时,葭葭才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何时间牵上了他的手,几乎是同时的,脸庞“腾”地一下染上了两朵红霞,心跳似乎也失了平日里的规律,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即便二人双手之间早已沾上了汗迹,却也无人动一下。
顾朗不懂得如何去讨好葭葭,令葭葭欢喜,葭葭亦是如此,二人就这般傻站着相对了许久。
打破这怪异氛围的是钟步归的啧嘴声,许是许久不曾听到动静,钟步归以为出了什么状况,便边走边道:“顾朗。你之前没与我说你带的人是连葭葭啊!她这样的女修,除了个皮囊,还有哪里像个女修?这等哄女修的玩意儿对她是行不通的。我告诉你啊,你对待她就要像对待男人一般凶猛,令她雌伏于你的九幽十二剑之下,我保证,她定然乖乖的跟你走!”
他越说越发口无遮拦,待到行至近处,光亮盛了一些才看见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与两张同样黑沉沉的脸色。
钟步归不禁脸色一白,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之流,转头就跑。
葭葭与顾朗自是不会这般简简单单的放过钟步归,一个顾朗便与钟步归可说不相上下了,更何况还加上一个葭葭,钟步归自是讨不了好,待得离开之际,愤愤至极:“顾朗,我好心带你来这里,你居然与这男人一样的丫头打我,好啊好啊,顾朗,你,你当真是重色轻友。”
“我不好美色,葭葭不是别人。”但见顾朗又拉了拉葭葭的手,将她的手往自己那里带了带。
钟步归看着除了拉手什么也不会的顾朗,抽了抽嘴角,转身离开了:真是的,他师兄妹二人要发展成道侣了,与他有什么干系?平白挨了一顿打。
待到钟步归离开之后,二人站在这座离营地不远处的山顶之上俯瞰那烽烟四起的营地。家家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仍然比平素要快了不少,可顾朗所表现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即便他还愿
意等下去,等到她慢慢明白,可她却不愿意这般继续僵持下去了。她连葭葭虽然最擅长的是逃跑,可紧要关头却从来不会退缩,这次亦是如此。
心跳的加速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悸动,也不知是从何处开始的。或许是看到顾朗那本沉甸甸的书册之时;或许更早一些,当她以为自己将要在明昭峰之上永远走下去之时,他带着自己进入了藏剑峰,自此大道始开。亦或许是在最初他持斩神之刀,站在他们面前,威风凛凛。来的是英雄,所救之人中,便有她。忘不了,彼时她不过一块踢到哪里,哪里都不要的顽石,是他在她即将沉寂下去,与昆仑外峰之上任何一个普通修士无异之时,伸出了手。若是没有顾朗,便不会有今日的连葭葭。他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这一点,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将自己这块顽石视作璞玉对待的男子,她总是格外关注的。她对于其他事物敏锐的惊人,对于这等懵懂的情愫却迟钝的惊人,只是一旦感觉到了,便要勇敢的站出来。
顾朗紧张的看着忽然挣脱了自己的葭葭,脸色发白,却听葭葭轻叹了一声,终是低低道出了一句话。
这话一出,顾朗只觉当真明白了何为大悲大喜。
“顾朗,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这一句话,足够令得顾朗整整一月里都在接受着他人的注目礼。
顾朗这张脸,对天下修士来说从来不陌生:冷面、沉默寡言、九幽十二剑,这些词组成了一个顾朗。
所以,对不管是熟识的还是不熟识的修士来说,还有什么比看到一向冷着脸的顾朗整日里傻笑着更可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