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得这一句话,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袭涌全身,多年的修身养性,也只有提及她时,我会如此这般产生大起大落之感。自己与师尊相比,似乎毫无胜算,世界顷刻间灰败下来,我闭眼不敢再去多想。
半晌之后,听得师尊的数声轻笑声在耳畔响起,睁眼,却见他边笑边摇头:“原来你竟将为师当成了,当成了……”
“师尊,顾朗错了。”我低头认错,只是心中一涩,想起多年前,师尊在群修面前带她离开,只觉师尊待葭葭似乎比一般的师尊待座下的女弟子更好,也更是亲近。
“为师心中唯有大道!这也是自破军星出生之时起便注定的。”顿了一顿,师尊负手站了起来,缓行数步,遥望夜空,“顾朗,你我二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二人自是不比寻常师徒。虽说最初收下葭葭,是因你的劝说。而后却是她很是得我欢心,我亦很喜欢葭葭,自不会仅仅将她当成普通的弟子,如此而已。你二人若是能携手共进,为师定然会很高兴的。”
“那师尊呢?天道孤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复又响起。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我有天道作伴,并不孤独。”说罢这一席话,师尊便未再发一言。
此时,我与师尊相距不过数步,却见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悠远而漫长,放佛是那彼生的大道,就在那一方世间净土,静静的存在,优雅出尘。
这就是这本无名书册最后的内容,葭葭合上书册,心中莫可名状的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本书册放回了原位。有感动有悸动,过后便是平静,放佛短短数个时辰,已是经历了漫长的心路,此刻已是岁月静好。
对师兄莫名的悸动在胸腔里跳跃,同时还有几分对师尊待自己的感动。诚然,师尊原本就是天下众多修士崇拜敬仰之人,自己进退维谷之际,为师兄与师尊二人所助,这般近距离的接触,濡慕自然不可避免。这等感觉,就似近距离的接触自己的偶像一般。没成想,竟叫顾朗吃了飞醋。心中又是好笑,又是莫名的喟叹。
四周打扫的一尘不染,所有的一切,一丝不苟的就似是顾朗的人一般。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无趣的厉害,然而,却沉稳的似座高山,让人心安,也让她心安。
虽说一尘不染,可她还是将四周打扫了一番,放佛要留下自己出现在这里过的痕迹,这才提步离开。
方才踏出顾朗的住处,遥望身后那防护法罩又起,葭葭揉了揉眉心,敛去倦容,待要回屋做些歇息,却忽见一只长翅白纸鹤遥遥向着她飞来。
转头四顾,四下无人,葭葭伸手,但见那纸鹤围着她飞了两圈,最后却堪堪巧巧的落在了她的掌间。
顿了一顿,从中传来一道和颜悦色之声,温和的就似是相交的好友在侃侃而谈,然而因为说话之人的关系,葭葭却彻底沉下了脸。
“连葭葭,你不出昆仑还好。你若出昆仑,本座势必会将你拿下,你且等着吧!”声音悦耳动听,然而出声之人,却是现下声名狼藉,为正魔两道共同所不齿的修士——萧白夜是也。
葭葭眼底跳动着愤怒,伸手取出一只纸鹤,待要回他两句,几乎想也不想,出声便道:“萧白夜,你便耗着吧!总有一日,我连葭葭……”话至此,突然噤了声,葭葭沉默了半晌,终是摇了摇头,掐断了传音纸鹤,并未回萧白夜。
此人着实令她不想提及。
撇去了萧白夜,不去想他,葭葭复行数步,待要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忽见一人踏云而来,清俊绝伦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葭葭抬头,停下了脚步,向来人望去。但见来人一脸犯难之色的走下了祥云,略略整理了一番紫袍上的灰尘,就向她走来。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一人回屋危险,可需我送你一程?”
葭葭默默的越过来人,看向他身后不足十步的榉树小屋,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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