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夜就似雕塑一般站在那里,半晌之后,终是叹了一声:“你果然是个好运道的,便是宁无缺这等于秦家有过如此大过节的人,都会忍不住替你说情,本座若是有你一分半分的运道便好了。”
“萧真人……”葭葭只觉他的声音涩然而又绝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当时年少气盛,一步一步走进那人的陷阱之中。为何偏偏是我,而不是别人?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静默了片刻,萧白夜扛起她,待要继续上路,忽地听到一道清悦的女声悠悠响起:“树大招风!”
他身形一僵,半晌之后,再不言语,带着她继续前行。
不过方才行出百里,便察觉到身后有微弱的杀气不足百里开外,天生五感过于常人的葭葭与萧白夜几乎同时察觉到了这微弱的杀气。
萧白夜勾了勾唇角,只是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笑声中似乎多了几分先前没有的暖意:“宁无缺果然惜才的很,还是说出了本座的行踪。”
葭葭心头一喜。
就在这当儿,却见远远一行修士踏剑而来,人说女修该当坚强不输男修,乍见这一行人,葭葭还是只觉眼眶一热,似有什么喷涌而出一般。
“又来了。”萧白夜冷哼道,“昆仑的人,就似牛皮糖一般当真令人生厌。”
“萧白夜,你在当年本座将小徒交予卫东的传讯之上动了手脚,将小徒骗出昆仑,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葭葭心中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在见到那封传讯之时的怪异之处,记得当时传讯,萧白夜亦在现场,而那份传讯,不过是由其中一些传讯重新拼合出来的而已。
现在才想明白的葭葭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一个耳光,果真是太好骗了,也委实太不聪明了。
“废话少说,要抢人,你们便动手吧!”萧白夜说着,葭葭只见他广袖一拂,眼前一黑,熟悉之感再度袭来,葭葭知晓,这他又将自己拢到袖中了。
虽然眼前不明,但听得师尊熟悉的声音响起,再听得顾朗那一声“布阵”声起,葭葭只觉纵分别不过数年而已,于修士漫长的生命来讲不过沧海一粟,却令她生出了一副恍如隔世之感:师尊,师兄……
而后是灵力相击之声,时不时有兵刃交加之声,葭葭只觉“叮当作响”的声音伴随杀气萦绕四周,整个人心都提到了半空之中。此刻,恨不得挣脱了出去,加入那场战局。
这般一想,竟是意念之深,丹田之内,灵气成海,天翻地覆。便是混沌遗世之中的玄灵、小丹如花等人都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
“葭葭,葭葭……”
玄灵亦不曾遇到这等事,慌乱之余,慌忙叫唤着她,但此时的葭葭双目赤红,一念而动,天翻地覆。
“莫乱来!”
往常被他唤上一唤便立即回应他的葭葭,此时却根本未曾理会他分毫,一念而动,往深之执,终成执念,整个人放佛身子一轻,眼前豁然开朗。
“遭了!葭葭!”玄灵复又唤了两声,却始终未听到回应。
“喂,三寸丁,怎么了?”看着那一脸呆像的呆头鹤,和失魂落魄的三寸丁,如花清秀的脸上满是不解。
“一念太深,已成执念。执念成魔,自此,必是心魔。他日她若进阶藏神,必然要历藏神心魔之劫。”玄灵摇头叹道,“出窍进藏神,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见如花一脸茫然的样子,玄灵复又正色道:“方才之事,你们两个莫要告诉她,此事且让老夫来想想办法。“
看着一脸稚嫩的玄灵口中念叨着老夫老夫的,总让如花忍不住偷笑。
“你笑什么?此事若在葭葭面前胡说八道,且看老夫如何收拾你。”说这话时,玄灵一脸肃然之色,便是那兀自偷笑的如花都不由心头一惊,讪讪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只轻嗯了两声,算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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