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蛮力蛮力,但凡力道大的必定与一个“蛮”字脱不了干系,灵巧什么的都与其完全不相干。可是在看了叶贞的出拳的速度之后,葭葭早已改变了这看法,拳头如雨点般尽数落在那洞壁之上,不到片刻这藏匿异宝的洞壁便被她生生用一双手砸出了一道半人高的窟窿。
觉得差不多了,叶贞这才收手,伸手取了块帕子擦了擦手,转头看向葭葭,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朝她笑了笑。
葭葭点头回应,与她一前一后进入洞府之内。
但是方才踏入其中,葭葭脚步便顿了下来。
“怎么了?”叶贞见她停了脚步,有些不解。
葭葭笑了笑,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取出一只阵盘,纵叶贞知晓她是个真修而且精通阵法,可当亲眼所见那变换至极致的手法之时还是愣了一愣,自走体修一道,她便严格奉承了力道为尊的观念,是以之前从未想过一人的指尖可以这般灵活。快到只余残影片片,肉眼所见根本看不清她手指的动作。
布完阵,葭葭这才回身向她走来:“若是有人闯入,也好拦上一拦。”
但凡异宝,从不会叫人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葭葭可不想她二人辛辛苦苦,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走过一段阴湿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正中偌大的五爻八卦之上坐着一位面容栩栩如生的修士,虽嘴角含笑。却神色淡漠。虽然早已坐化。可那眼神里头睥睨天下之感还是能叫人清晰的察觉出来。
“来者何人?”
一道清冷的男声几乎是一瞬间便越二人的灵台而过,响彻整座洞府。葭葭的目光在前方那坐化修士的身上微微一顿,这才知晓竟是这修士的一缕神识而已。
“晚辈昆仑连葭葭见过前辈。”
“晚辈蜀山叶贞见过前辈。”
“本座已等了十万个年头了,总算有人进来了。好,好!你二人能够进入其中,必是通过本座洞府口的禁制,那你二人便都是剑修咯?”那男声又道。
葭葭愣了一愣,却听一旁的叶贞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回道:“回前辈的话,我二人皆不是剑修,实是天雷劈薄了洞壁,我二人从后头进入的。”
“什么?”那从出现开始一直语调平平的男声现下却已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你二人不是从洞府口的禁制进来的?”
“不是。”叶贞回道,得了葭葭的点头,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那男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这才复又出声,似是心中郁结难解:“天意,天意啊!本座苦心设下的层层关卡竟是白费了,当真是天意啊!难道是天意如此,本座毕生的心血竟要交给两位不是剑修的修士手中?你二人是什么修为,所修为何?”
二人对视了一眼,叶贞终是率先开口道:“晚辈叶贞,元婴中期修为,是体修。”
“晚辈连葭葭,元婴中期修为,是真修。”
“一个真修,一个体修。”那声音里头不无失望之色,静默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也罢,既是天雷所致,那当是天意使然。本座要你二人立刻自废修行,重走剑修一路。”
不等葭葭说话,叶贞便开口拒绝了:“多谢前辈好意,但叶贞灵根已断,唯靠体修才能走出一条生路,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她说罢,葭葭也摇了摇头:“多谢前辈好意,我等出门在外,修士自费修为,岂不等于羊入虎口?这却为不妥。”
一个直白,一个委婉,却都是相同的推却之语。那声音轻笑了两声:“本座觉得没有劝不了的人,只有不够重的筹码。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二人现下废了修为,但所得,恐怕是整个世间剑修皆趋之若鹜之物。”
“前辈……”叶贞还待说话,却被那缕神识打断了,“大胆!本座当年立足天下,翻手为云覆手雨,你二人还不知在哪里呢?整个天下还无本座奈何不了的人,你二人一旦习吾之法,管教你睥睨天下,众生俯首。”
那缕神识微怒间,葭葭与叶贞二人只觉有一座无形的山峦压在自己的头顶,令二人不禁冷汗涔涔。
虽说那修士早已坐化,可这缕神识中的威势却令人忌惮,竟叫她二人同时单膝跪地,不过一缕神识的微怒,便能至此,可想而知此人当年是何等的人物。
身上背负重山之感让人实在不太好受,葭葭心跳如鼓,越发紧张至极却越发镇定了下来,几道画面自脑海中一闪而过,葭葭双目一亮,忽地抬头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剑修?”
那神识冷哼了一声:“废话。”
“但前辈修为如此高升,却不知本命飞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