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霖,激发他的独占欲,让伊罗卡看看人类的丑陋面貌。
因为贝蒂与狄希斯见面的次数不多,按照现在的发展,记忆幻境要到五年之后,才有狄希斯登场的机会,原本死神要利用这段时间“改造”葛霖,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这个目光短浅的人类眼里只有伊罗卡!色迷心智了!!
死神意外地真相了,他“看透”了葛霖。
结果计划再次遭遇挫折,葛霖先是攻击魔兽的眼睛,摆脱了必死的处境,又戏耍了死神临时安排的佣兵团,几个魔法师一起对着葛霖潜逃的方向丢魔法,也没能拦下葛霖。
塔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幻境,他觉得葛霖这个身手至少有六级武者的水平了。
“……人在幻境里,本来就比现实中要强。”格兰特忍不了弟弟的愚蠢表情,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塔夏如梦初醒,随后咧嘴笑了。
没错,幻境会放大受困者的情绪,让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是心智坚定的人,能在幻境里发挥出超越自己水平的力量。
更不要说葛霖已经有了武者的意识,只是体能限制了他做不到更多。
死神气得差点要“安排”高阶魔法师出现——
“葛霖!”
贝蒂戴希尔忽然出现在幻境的画面里,所有人都是一愣。
“往这边跑!”贝蒂循着河流一路寻找失踪的同伴,现在正好遇到,就接应了葛霖。
葛霖只是善于躲避,善于应付攻击,他的手段并不狠毒,贝蒂就不一样了。
贝蒂不但会玩刀,还是个半吊子的土系魔法师!有了她的加入,森林的混战很快就转为一方频频受伤,被毒雾笼罩,或者断腿伤胳膊。
贝蒂动作比葛霖更加灵巧,她喜欢埋伏在树上,然后忽然出现,一刀沿着敌人的致命部位划下去,鲜血狂喷时,贝蒂已经笑着跑远了。
佣兵团心生畏惧,很快放弃了追杀。
葛霖被贝蒂扶着回到了临时营地,幻境外的嘉弗艾不停地挠爪子,发出恼怒的咆哮。这大概也是伊罗卡的心情写照,他从未看到葛霖伤得这样严重,鲜血几乎染红了半件衣服,除了魔兽的咬伤,还有很多逃亡时被树枝刮出来的小伤口。
肥啾焦急地蹦跶着,南希端着热水过来帮葛霖处理伤口时,哭得眼泪汪汪。
杰夫一边埋怨葛霖不够小心,一边积极地生火煮草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跟流浪乐团里临时组队的游吟诗人换药膏与白布。
葛霖躺在火堆边,目光有些迷离,他已经在西莱大陆“生活”了三个月,每天醒来都会被现实提醒这里是个游戏。因为他不需要洗澡洗衣服,每天都能保持干净。
不需要吃饭喝水,可是受伤却一样会痛。
还有每天都在滋生的妄想。
葛霖还不知道他“保守”的习惯,为他带来了多大的优势。
葛霖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通过俯卧撑锻炼身体来发泄精力,再熬不住,他会避开所有人,就算独处的时候,他都不是大大咧咧地进行“自我协助”的手部活动。
葛霖缩在浴桶里、河水里、甚至裹进被子……
而且在这个过程里,他或许会哼个几声,却绝对不会念出狄希斯的名字。
因为乐团的伙伴们就在附近,葛霖不愿意贝蒂听见。
就算是一丝一毫的可能,葛霖都要掐灭,他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现在葛霖躺着,意识有点模糊,他信任南希、贝蒂与杰夫,于是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葛霖因为伤口痛醒了,他依稀看到篝火附近有个影子。
是贝蒂。
还是那一曲充满强烈感染力的奥南朵死亡之舞。
贝蒂会跳很多舞蹈,跳什么要看她的心情,这么多天下来,葛霖还是第二次看到这个舞蹈。
距离更近,也更清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舞者轻轻吟唱着奥南朵的诗篇。
古老的韵律,优美地重复着。
“奥南朵,奥南朵……”
“披挂着鲜血染红的旗帜,手提仇人的头颅。”
“冒险者奥南朵,复仇者奥南朵。”
葛霖脑中嗡地一声,他感到了剧痛,还有一个一闪而逝的画面。
——这个名字太奇葩了,南多是牲口的意思。
——当时有一支冒险小队,叫做‘南多’,我就是其中一员。
复仇女神奥南朵,她的神名直译是‘第二个牲口’,但是人们不会这样去想一位女神,因为南多同样是意料不到的人,怪物等等。而“奥”除了第二,也有第二次与再一次的意思,这两个意思叠加起来,作为复仇者很适合。
葛霖的疼痛逐渐退去,他怔怔地,又想起了那个声音。
——南多小队有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成为了神。第四个人是西格罗人,圣阶武者,他叫费南多。
狄希斯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这些?
南多,这个奇怪的名字,他为什么会忘记?
篝火忽然摇晃了一下,葛霖猛地回过神,原来是贝蒂戴希尔从远处跳到了他面前,只有一个眼神接触,舞者又舒展手臂,轻盈地远去了。
“……鲜花与刀剑都在这里,我手握着其中一柄。你猜那是容易折断的枝叶,还是冰冷的金属雕纹。”
作者有话要说: 贝蒂的灵魂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