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绑住,然后用刀割向羊的脖颈,用盆将血接住。血流尽以后,将羊头砍下来,然后开始剥皮。
剥皮是崔默最拿手的,剥完以后羊皮没一点破损,非常完整。
崔默看着封大军那张刺了几个洞的羊皮,得意洋洋地说道:“疯子,你这手艺可比我差远了。”以前在榆城的时候,生活艰苦。完好无损的羊皮比损坏了的羊皮能多卖些钱。当然,这也就是崔默单方面的说法,真实的原因是崔默喜欢吃烤全羊,时间一长就练就了这手艺。
其实三个人之中,最糟糕的是云擎了。那羊皮被他弄得七零八落的,这东西拿去卖,分文不值了。不过封大军可不敢跟云擎攀比,只是笑着说道:“好长时间没做了,确实生疏了不少。”
云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本就不擅长剥羊皮:“易锟,去将调料拿来。”草原上的调料,肯定没王府的齐全。
剥完羊皮,就开始清理内脏了。云擎知道启浩不吃内脏,所以内脏让易锟拿去厨房,交给厨子处理。
将处理好的羊洗干净以后,拿了刀在羊的腹腔内和后腿内侧肉厚的地方用刀割若干个小口。然后取了调料跟盐巴,将之涂抹在小口处。然后用铁签别入腹中,****朝上,四肢用铁钩挂在皮面,接着刷上酱油,凉了以后刷上香油。
这个时候火堆已经架起来。三人将羊各自挂上后,开始点火烤了。这方法比较简单,但也很考验功底。
崔默一边翻着羊,一边笑着说道:“我是擅长剥皮,王爷是最擅长烤羊的。”云擎火候掌握得最好。
崔伟奇故意拆他爹的台:“那等会儿子去吃王爷烤的羊,你别说儿子不给你面子呀!”
崔默哼哼道:“那只羊都不够王爷跟世子爷吃,哪有你的份?不吃更好,今晚你就饿着肚子睡觉吧!”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嫌弃他手艺不好。
启浩望着铁架上的那只羊,说道:“崔叔叔,我跟爹吃不了那么多的。”哪怕去掉羊头跟羊皮以及内脏,只肉也有二十来斤,他们父子哪里吃得完。
崔默说道:“世子爷,王爷当年一个人就吃了一整头羊。现在加上你,更没问题。”
云擎笑骂道:“你还当我是年轻那会呀?现在老了,可吃不了那么多。”当年云擎确实吃下过一头羊,不过那头羊又瘦又小,收拾干净只五六斤肉的样子。对于一个饿极了的年轻小伙子来说,吃下五六斤肉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我都没觉得老,王爷你怎么就觉得自己老了呢?”崔默觉得自己还年轻力壮,打死一头老虎都没问题。
封大军在旁边专心烤羊。
启浩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突然,众人闻道一股焦味。崔伟奇指着烧焦的羊叫道:“爹,羊肉都烧糊了。”
崔默乐呵呵地说道:“烧糊了更好吃。”说完,就将羊肉从铁架上取下,用刀割下一条腿放到盘子里递给崔伟奇。
崔伟奇苦着脸接过来,他是真不想吃这烧焦的烤羊肉。咬了一口,难吃得要命,可他又不敢吐,只能逼着自己咽下去。
云擎看着崔伟奇一脸苦兮兮的样,笑着道:“烤焦了就别吃了,等会吃我烤的。”
崔默听到这话,立即让人将他烤的羊拿下去:“王爷,既然如此,那等会你也分点给我吃吧!”
崔伟奇很想捂脸,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爹,真是太木有面子了。
云擎早知道崔默的德性,笑着道:“你想吃多少都有,不过不能吃撑了。”
过了小半刻钟,云擎的烤全羊也好了。不得不说,云擎的手艺确实不错,这羊肉烤得金黄油亮,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羊从铁架上取下,云擎问了封大军:“你呢?要不要也分点?”
封大军的羊肉烤得不错,只是卖相没有云擎的好:“不用了,我这只羊烤得也不错,能入口。”一只羊,哪够这么多人吃。难得聚再一起吃,得吃个尽兴。
云擎烤的这只羊,外部肉焦黄发脆,内部的肉却是绵软鲜嫩。崔伟奇吃了一口后,点头称赞道:“好吃,太好吃了。”
封大军笑着道:“只羊肉没酒,岂不没趣。”他们的酒量都很好,喝点不会有事。
鲁白很快送了一坛酒过来。这酒是战利品,还不少呢!
每个人都是一大碗的酒,连启浩都没逃脱。哪怕没喝过烈酒,但这种场合启浩也不会说扫兴的话。在军中你若是这不做那不干的,很容易讨人嫌。
“咳……”这酒太烈,喝下一口,浩哥儿就觉得喉咙被烧起来似的。
云擎一边帮启浩拍后背,一边笑着说道:“刚开始喝酒,得慢慢喝不能急。”既然启浩自己愿意喝,他自然不拦着。
封大军笑着说道:“世子爷样样都好,就是这酒量不行。王爷,得让世子爷好好练练,这样可不行。”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没谁天生能喝酒。
喝了小半碗的酒,启浩就有些晕乎乎的。晃了下头,启浩指着崔默说道:“爹,怎么有两个崔叔叔呀!”
看着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启浩,云擎笑着说道:“什么两个崔叔叔,你这是喝醉了。”才喝了小半碗酒就醉了,这酒量真不行。想他十岁的时候,喝一大碗白酒才醉的。
“哦,我喝醉了呀!”说完启浩就靠在云擎的身上,眯上了眼睛。
云擎抱起启浩,笑着朝着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吃,我将他送回营帐内再回来。”虽然是夏天,但草原上风大,若是不小心也很容易着凉的。
崔伟奇看着云擎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世子爷有王爷这样的爹,真幸福。”这话一落,崔伟奇就觉得脑袋一疼。
崔默打完人以后骂道:“臭小子,难道你爹我对你不好吗?”
崔伟奇是一点都不怕崔默的,这也跟性子有关:“爹对我是不错,但跟王爷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崔默又好笑又好气:“滚犊子。”现在都这样,要再纵容岂不是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