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特别短,也可能对整体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吴天佑道:“若贾五老爷是为了收服此人而帮赵国治水,倒也值得。”
旁人尚未开口,詹鲲先笑道:“贾五老爷不会干这么不便宜的事儿!陈琮是个技术人,要收服极容易。”
苏澄道:“贾五老爷与陈琮大人商议了一张单子是他们要的,你们瞧瞧。”说着从怀内将单子取出交给詹鲲。
詹鲲从头一列看起,一直看到最后,眼皮子跳了跳,一言不发递给林黛玉。林黛玉看罢一言不发递给吴天佑。吴天佑看罢笑了起来,命人递给贾琮。贾琮看完后道:“旁人不用再看了,就是些东西。先传送六部尚书,他们看完了澄儿去安排。”
苏澄奇道:“传送六部尚书作甚?”
“让他们做好准备。”
苏澄没听懂:“啊?”
詹鲲吐了口气:“依着这单子,哪里是帮赵国防今年的汛期,分明是在替根治那段黄河打底子。没有如此花钱费力帮人家根治水患的,除非是替自家干活。贾五老爷这是要把赵国并入燕国版图。”遂挥挥手打发她该干嘛干嘛去。
苏澄一骨碌跑了。议事堂众人淡定如常,接着开会。
六部尚书看单子自然有好处。不论要人要东西,苏澄办事顺畅如阪上走丸。没多久她便领着五千壮丁拉着辎重开赴赵国。
这五千人只是头一批。约莫每二十来个人乘坐一辆无盖的橡胶轮胎大马车,拉车的是八匹马。身穿黄褐灰迷彩服,每人背后都贴了块褐底黑框的布牌,上有两个白色大字:治河。赵国人见了不禁惊叹:燕国的治河壮丁竟如此精壮有气势?比我国的官兵还刚猛些。这些马车跑得飞快,壮丁还时常齐声唱歌,“日落西山红霞飞”什么的。
不日赶到邯郸,赵王亲领着数名文武出城相迎。远远的看苏澄便大惊:是个女官!贾敘忙说:“王爷,各位大人,这位小苏大人乃江西知府苏韬之女,先翰林院大学士苏铮的孙女,才学过人。这几年在台湾府任建设部副部长,相当于工部侍郎。燕国擅用女官。若没有真本事,她也管不住这么多人。”
有个官员立时道:“可是苏子巧克力铺子的东家?”
“不错。”贾敘笑道,“莫看她是个女子,比咱们富裕多了。”
赵王眯了眯眼低声道:“孤王记得从哪里听到一耳朵,这位苏小姐仿佛还未曾许配人家。”
贾敘也低声道:“早年定过一门亲事,不想男人让燕王家的郡主瞧上了……”赵王点点头。
有个将军忽然指道:“那里头怎么还有几个穿军服的?”
贾敘道:“先前苏大人有文书过来。治河中时常遇上极窄处,如今汛期在即没功夫慢慢挖开,须得以火炮炸宽河道。遂从军中借了四架已经淘汰不用的旧火炮。寻常民夫不会使火炮,故此又借了几个炮兵。”
那将军皱眉道:“这些人真的只是民夫么?瞧这精气神儿,倒像是官兵。”
贾敘笑道:“燕国最次的官兵兵饷是每月五两银子。若以官兵修河,得多少钱?他们舍得么?关将军如若有疑,派人打探着就是了。”那关将军不答,只盯着燕国民夫们渐至眼前。
苏澄与助手跳下马走近赵王伞盖。贾敘早迎了上来。双方寒暄几句,苏澄向赵王作了个揖:“见过王爷。”
赵王身边一个太监喝到:“见了王爷为何不跪。”
苏澄道:“燕国已取消跪拜之礼,下官见燕王也不跪的,还请见谅。”
贾敘忙说:“委实如此。看燕京周报上的照片,衍圣公在京城见燕王和圣人时皆不曾跪拜。”
赵王皱眉,强打精神道:“那便罢了。还望苏大人为着黎民百姓着想,好生修筑堤坝。”
苏澄道:“时日太短,修堤未必来得及。如有必要须得撤干净百姓泄洪。”
赵王大惊:“什么?!”
贾敘忙问:“听闻当年苏大人在江西治水,也是如此么?”
“是。”苏澄装模作样道,“人口悉数撤走。但凡人活着,日后也好重建家园。不过下官尚未到现场细查,也许用不着。治水如打仗,未算胜先算败。”
赵王点点头:“就托付苏大人了。”
苏澄抱拳朗声:“下官必竭尽全力不使百姓遭难。”贾敘忙凑上去说些场面话,众人一道进城。
赵王设下酒宴款待苏澄,一众赵臣陪席。有人打量了几眼苏澄的助手们,在里头挑了个眉眼和顺的,悄悄打探她婚配之事。那助手摆手道:“上司的私事我们不打听,平素只管办差。”
那人贼嘻嘻笑道:“兄弟,女上司如何相处?”
助手随口道:“与男上司一样,办差得钱呗。”
“可有人向你们上司求亲?”
“爱慕我们苏大人的男子很多,还没听说有追到的。”助手正色道,“苏大人是燕国极要紧的官员,你们赵国就不用惦记了,摄政王不会许她嫁到别国的。”
那人低声道:“她都这么大岁数了……”
助手道:“她若愿意,能随意挑位王爷之子入赘苏家,你信么?”那人一愣,讪讪的走了。
酒过三巡,有个太监从外头进来,面有难色。赵王瞧着他。“怎么唯有你一个人来了?”
太监躬身道:“回王爷,世子……额……世子身子不大爽利,在床上躺着,动弹不了。”
赵王哼道:“既这么着,就好生歇息,莫与姬妾鬼混。”太监垂头不敢言语。赵王又哼一声,挥挥手让他退下。
过了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外头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喊道:“王爷——不好了——”
左右喝到:“大胆!何人不识规矩!”
只见那人是个奴才打扮,头发也散了、鞋子也跑丢了一只,哭道:“世子让人打伤了!”
赵王扶案而起:“怎么回事!谁打伤的我儿!”
“人已跑了,还把红嫣姑娘抢走了。”那奴才道,“求王爷替世子做主。”
赵王愣了片刻,缓缓看向方才那个太监,冷笑道:“你方才说,世子卧病在床?”那太监吓得扑通跪倒在地。
下头不知哪个傻子愣愣的说:“是华春坊的红嫣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