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夹袄大妈眉飞色舞:“哎!放炮!胡了!”
翟靳聿递钱。
小夹袄大妈收了钱,喜笑颜开的开玩笑:“小丫头,你这个男朋友在哪儿找的哦!长得那么高那么帅,对你还那么好!我女儿要是能找个像你男朋友这样的,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姜苏趁机抓住翟靳聿的手,笑眯眯的说:“我男朋友是独一无二的,找不到第二个啦!不过阿姨你的女儿肯定也能找到很好的男朋友的。”
小夹袄大妈乐的合不拢嘴:“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地,怎么那么会说话啊!”
姜苏又从这一桌牌友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下午下来在她的刻意放水下也就输了两三百。
可以说非常划算了。
大妈们还意犹未尽的让她多玩会儿,姜苏借口肚子饿,带着翟靳聿走了。
翟靳聿从麻将馆出来以后就给在仓镇外的同事打电话,把他得到的信息都转述给了他们,让他们去邵西调查张文莲的事,而他和姜苏则继续留在仓镇。
——
从灵堂经过的时候,之前没注意,这会儿翟靳聿才看到那祭台上原本摆着的女孩儿的遗照不见了。
“她的遗照不见了。”翟靳聿一边进屋一边说。
他似乎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但是说的话却只有他和姜苏能听得到。
姜苏往那边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没了那女孩儿的照片,那周鹏的照片还好端端的摆在那儿。下午出去的时候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撤下来的,只是他们现在在这儿,她难免想到照片撤下来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她还在想缘由。
翟靳聿已经把线索都串联了起来:“之前我们和曾雄去后山爬山,他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姜苏看了他一眼,也想到了些什么,只是这灵堂四周到处都是人,姜苏说:“我们上楼再说。”
翟靳聿跟在她后面上了楼。
周正光算是有心了,给他们安排的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并不是餐厅,里面的圆餐桌也是临时摆进去的,像是中餐厅里的包厢。
翟靳聿后面进来,把门关上了。
姜苏落座,说:“我曾经在北城碰见过曾雄一次,就是那次你准许我出去的那一天,我去商场,碰见他了。当时他带着一个女孩儿在商场里买衣服。”
“我之前看到灵堂里那个女孩儿的照片,只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刚刚我看到照片不见了,却突然想起来了。”姜苏微微眯了眯眼:“那天曾雄带去商场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就是今天这个被配阴婚的女孩。”
翟靳聿面色凝重:“也就是说除了张文莲外,可能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姜苏说:“他们下葬要等到晚上十二点,吃完饭,我去外面转转,看能不能遇到这个女孩儿的鬼魂。”
翟靳聿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
门把就被人从外面拧了一下。
翟靳聿和姜苏同时看向门口。
翟靳聿进来的时候把门反锁了,那人并没有拧开门,于是改为敲门。
翟靳聿下意识看了姜苏一眼,然后起身过去,把门打开。
瞎眼老头站在门口,一只眼睛往上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翟靳聿的身体和门框之间的间隙中望进去,看到了姜苏,姜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也正看着他,一双眼睛通透又冰冷,竟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翟靳聿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靠,挡住了瞎眼老头窥探的视线:“有事吗?”
“能让我进去吗?”瞎眼老头说:“我有话想跟这个小姑娘说。”
翟靳聿冷凝着脸。
姜苏却说:“让他进来吧。”
翟靳聿不知道姜苏作何打算,虽然不希望她和这个危险性很高的瞎眼老头近距离接触,但是姜苏既然说话了,那肯定有她自己的计较,于是先瞎眼老头一步,转身走进去,就站到了姜苏的身边,浑身的肌肉都在蓄势待发,把姜苏完全纳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瞎眼老头似乎浑然察觉不到翟靳聿对他的不欢迎。
他没坐,而是看着姜苏,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股深沉:“小姑娘,介不介意我说几句话?”
姜苏笑:“我都让你进来了,你要说话,当然不会不让你说。”
瞎眼老头说:“你知道我是谁吧?”
姜苏笑容微微小了点,但不慌不忙:“我今天去麻将馆听说了,你是个阴媒。”
瞎眼老头说:“我不仅是个阴媒,而且还会算命看相。”
姜苏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我也听说了,而且本地的人都说你很灵呢。怎么?你要给我看相?”
“我之前在灵堂前面看到你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外面人多眼杂,我不好说。但是怕害了你,现在才来找你。”瞎眼老头故作深沉:“就是怕说出来吓着你。”
姜苏笑的更灿烂了:“没事儿啊,你说说看,我从小长到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
准确来说,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害怕了。
瞎眼老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我看你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你近来可能有血光之灾!而且还极有可能会祸及性命!”
姜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从古到今,她接触过的算命先生可以说不计其数,其中半数以上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却也有那么一两个,人之前世因果,今生前程,生劫、死劫,都只在他掐指一算间。也有夜观星象就能断一国存亡的术士。
但是却从未有人,能看出她的面相如何。
她没有前世,亦没有来生。
她的脸对于算命先生来说,就是一本无字天书。
这世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