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木盆砸过去,刚要喊,就被其中一个捂住了嘴。
一个泼皮伸手掐住了王夫人的脖子,手上发力:“喊人?信不信我掐死你!”
话才说完他忽然就往后一仰,然后人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另外一个泼皮楞了一下,一回头,一个碗口那么大的拳头就轰在他脸上,一拳直接打的满面桃花开,鼻子里的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十来个身穿着战兵军服的汉子出现在门外,为首的是个校尉,看了地上那两个泼皮一眼,眼睛里都是杀意。
他摆了摆手,手下战兵过去把那两个人一顿暴打。
校尉俯身一拜:“夫人,我是大宁水师战兵校尉宋东远,我家将军沈冷出征之前命我们过来,给嫂子送些东西。”
王夫人的脸色一白:“王根栋……出事了?”
“没。”
宋东远笑了笑:“王将军好着呢。”
他把背后的包裹摘下来递给王夫人:“这是沈将军让我们转成送过来的,其中有一套将军服,是王将军之前在长安城被陛下召见的时候穿过的,沈将军说,送回来给你,就挂在屋子里,等着王将军回来和夫人正式拜堂成亲的时候穿,本来我们几个奉将军之命过来为王将军家里建造新房,可是打听过来的时候听闻新房已经修好了,这些银子你你就留着。”
他伸手把院门关上:“夫人先回去歇会。”
门关好,宋东远脸色就寒了下来。
“去两个人到县城,把县令给我找来,再来个人拿我的腰牌去江南道乙子营求见,离这倒是近。”
江南道乙子营战兵重新整顿过,如今的战兵将军名为黄然,除了战兵之外,每县至少有数百厢兵,也都是训练有素,一道之内的战兵将军,有权调动地方厢兵。
“人按住了,先别打死。”
宋东远在门口台阶上坐下来,看着两个泼皮:“我们这些做战兵的在外边出生入死,你们这些人就在家里这么欺负我们家里的女人?”
一个泼皮被打的几乎残了,哀嚎着求饶:“我们只是想帮她,真的,只是想帮她。”
宋东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多久村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就聚拢过来,半个时辰不到,几乎本村人都到了,把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又半个时辰,县令和县丞带着数百厢兵急匆匆赶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满头大汗。
宋东远看到县令县丞之后起身过去,脸色依然发寒:“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照顾好我们的家里人?王将军还在和求立人厮杀呢,他家里人却被人堵着门欺负,县令大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跟水师提督庄雍将军交代?”
庄雍,正一品,封疆大吏。
县令的脸都白了:“校尉大人你放心,本官这就把这两个泼皮带回去严加管教。”
“管教?”
宋东远:“不用了。”
他高声说道:“这两个人的家里人来了没有?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说。”
那两个泼皮的家里人就在场,此时此刻吓得腿都软了,两家人全都跪下来求饶。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本就该知道的事,按照大宁的律例,战兵的妻子如果被欺负了,律例上明明白白写着,绝不宽恕,杀无赦。”
村子里的人,知道尊重战兵,可真的不知道法律是这么写的。
宋东远看向县令:“我说错了吗?”
“没……”
宋东远点了点头:“给我剁了。”
几个战兵上去,按住两个人就要剁,那些家里人全都冲过来阻挠,其他战兵上前抽刀在手将人逼退。
“陛下当年说过的,绝不宽恕,可惜,你们忘了。”
宋东远的手往下一压,两把战刀落下,人头滚出去很远。
一下子就安静了,惊呼的人捂住了嘴巴,谁能想到真的是说杀人就杀人。
“你怎么敢当街杀人!”
县令知道事情闹大了,战兵也不能如此嚣张啊,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他官位不保。
宋东远却没理会他,从袖口里取出来一张纸,抖开:“我来的时候的也打听到了一些事,背地里有人没少说王夫人闲话是吧,我念到名字的人最好自己站出来,如果等我抓,可能后果更严重一点。”
念了几个名字,那些人战战兢兢的出来,有人站都站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如果做错事没有代价,那是大宁不公。”
宋东远大声道:“沈将军让我来,就是听说了王夫人的事后心里担忧,果然担忧的不是没道理,我本以为我们用生死开天下守国门,最起码能得到些尊重,既然不能将心比心,那就动杀心。”
来之前,沈冷交代过。
真有不平事,那就杀。
沈冷说,出了什么事,我扛着。
“掌这些人的嘴,打烂了为止。”
宋东远缓缓吐出一口气:“嘴烂打嘴,人烂杀人。”
本来就觉得宋东远太过分的县令脸色瞬间就白了,一时之间,心跳加速,好像要炸开似的:“厢兵集合,把这些人给本官暂时扣下,本县之内的事,本官自有论断,你当街杀人,执行私法,本官没办法容你猖狂,就算你是水师的战兵校尉也不行!”
县丞下意识的想劝一句,可是县令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让厢兵过去先把人围住,别动手。
就在这时候蹄声如雷,百余骑兵浩荡而来。
“哪个敢动我战兵的人?”
迎头一面将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