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翼翼的绕开宁军的防线,现在珞珈湖往南都是宁人的,他们的边军不好惹。
“还有多久?”
老者问了一句。
“回供奉大人,路变得不好走,所以今夜到天明,大概只能走五十里左右,看起来是刚刚下了雪,马车行进有些艰难,再走一个白天,一路不停的话,到明天晚上子时之前应该可到冰原城。”
马车外边,一个白骑校尉垂首回答了一句,语气毕恭毕敬。
剑门大剑师这些年又有补充,当年被楚剑怜一个人干掉了不知几个,剑门元气大伤,后来出动了五大供奉之中的三个围攻楚剑怜一人,被楚剑怜杀两个重伤一个,伤的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复原,楚剑怜也略有轻伤。
如今剑门只剩下三大供奉,还有一个基本是废了,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这老者就是剩下的两个供奉之一,论在剑门之中的辈分比心奉月还要高一辈,心奉月应该称呼他们为师叔,这个人年纪比心奉月大的并不多,但他和心奉月的师父同辈,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入门太晚,心奉月的师父已经四十几岁的时候他才刚入门,那年二十岁,是带艺入门。
他叫死灵契。
“找地方休息吧。”
老者沉默一会儿后吩咐了一声:“安排一队人先去冰原城看看,顺便接手长公主殿下的护卫。”
“是!”
白骑校尉应了一声,催马向前。
队伍最前边,八个白骑校尉分成两排跟在一个人身后,那人身上穿着覆盖全身的银色战甲,所以显得和后边的人有很大差别,他的战甲看着就给人一种不可摧毁般的沉重感。
后边过来的白骑校尉追上,俯身一拜:“将军,供奉大人说,在此地休整,先调派人马去冰原城接手长公主殿下护卫。”
白骑将军曾须儿脸色变了变,显得有些不耐烦,是他下令队伍不停一直赶路的,可是哪位大供奉显然是熬不住了,只剩下不到二百里路,咬咬牙就能到,停下来休息又要耽搁一夜,宗主对长公主殿下有多上心难道大供奉不知道?
为了得到长公主殿下,宗主调集人手,又对德德拓免罪且许以厚利,这才让德德拓假意率军投靠了长公主殿下,如此做周折,如此繁琐,如此艰难的才把长公主殿下控制,若是再出什么意外的话,怕是宗主大人就要大开杀戒了。
可是......他惹不起大供奉死灵契。
按照级别来说,他是白旗三位将军之一,在白旗之中地位仅次于大指挥使,白旗一万两千人,地位最高的是大指挥使,其次就是白骑将军,他的身份与宗门之中的大剑师相当,若死灵契只是大剑师的话,那么他也就不会顾忌什么,可死灵契还是供奉。
“白鬼。”
曾须儿回头吩咐了一声:“带你的人先去冰原城。”
他手下一共十四个校尉,名字里皆有一个鬼字,白鬼是十四个校尉之中武艺最强的一个,剑门之内每年都会有生死之比,用以排位,白鬼曾经挑战大剑师排位最后一个人,惜败,按照惯例,战败者交给战胜者处置,所以他自然是要死的,可他命好,那天剑门宗主心奉月恰好看了他们的比试,觉得这个人是可造之材,所以下令把他从剑门弟子之中调入白骑。
白骑校尉虽然与剑师同级,可比剑师权限更大。
白鬼应了一声,一招手,带着二百余名白骑士兵加速向前。
曾须儿回头看了看,队伍很长,所以看不到那些马车,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息一声,想着还是要过去问候一声才对,毕竟死灵契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
与此同时,冰原城南边三百多里。
数百名身穿黑色战甲的骑兵停了下来,风雪骤起,视线都已经模糊,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风雪,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分辨方向。
茶爷抬起手示意了一下,队伍随即停在风雪中。
“冉子!”
她喊了一声。
陈冉从后边过来,把围在脸上的厚厚的围巾拉下来,一股白气也冒起来。
“大哥,怎么了?”
“这样的天气,怎么走?”
“我在前边。”
陈冉把围巾拉上去,从身上扯出来一面烈红色的战旗,他将战旗绑在铁标枪上,然后插回到背后的卡槽,回头喊了一声:“所有人,盯紧了身边人,遇林停下!”
黑獒朝着茶爷嗷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说,别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