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瓶早早的就吩咐家将们,收拾好行李,随时随地准备上城协助防守,或是杀开一条血路,夺路而走。
羞辱韩匡嗣不过是耶律瓶的一种消遣方式罢了,在一般的契丹人眼里,韩匡嗣是颇受重用的朝廷重臣。
可是,在她耶律瓶的眼里,韩匡嗣以及所谓的韩家,不过是她们耶律家为了笼络住幽州汉人,而豢养的猎犬罢了。
契丹人养猎犬,一直采取的是,只许吃得半饱,绝对不能喂得过饱的策略。
所以,耶律瓶对韩匡嗣,从来都是不假以颜色的。只要见了面,不是喝斥,就是冷嘲热讽,整得韩某人灰头土脸,颜面荡然无存。
“公主殿下,西门已破了,咱们赶紧从东门出去。”韩匡嗣也听见喊杀声越来越近,他慌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耶律瓶冷冷的一笑,反问韩匡嗣:“耶律斜轸在哪边?”
韩匡嗣的冷汗立时就下来了,他和耶律斜轸约虽然事先有过约定,可是,由于城破得实在是太快了,耶律斜轸现在何处,他还真搞不太清楚。
“无能的废物。”耶律瓶抬手指了指仆人手中的一只海东青,“耶律斜轸传了话回来,他在北门外接应咱们。”
韩匡嗣闻言后,既高兴,又有些神伤。耶律瓶知道的消息,他这个副留守却不知道,可想而知,契丹人并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
“快走,咱们从后门杀出去。”耶律瓶果决的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于是,公主府的家将和韩匡嗣手下的牙兵,两队人马合为一股,呼啸着冲出了府门。
看清楚润州的西门城头竖立起大周的旗帜之后,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喃喃自语:“我这里的中军仅仅只剩下不到两千人,那人也该出手了吧?”
审问过耶律安之后,李中易算是比较了解契丹人,对于汉军战斗力的看法。
按照一般契丹军事贵族的普遍看法,掌握着机动力优势的契丹铁骑,在和汉军交锋的时候,至少可以做到以一对五。
兵法有云:孤城必失!也就是说,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润州在面对占据绝对优势的周军的时候,实际上,守不了几天。
李中易料定,城内的契丹人不可能全部窝在城里,等着挨打。
攻破榆关之后,耶律安交代得很清楚,润州顶多只有两千余契约的守军。
如果,润州的守将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会从榆关的陷落一事上,判断出,周军的兵力至少在万人以上。
敌众我寡,要么弃城而逃,要么马上向周边的契丹军队求援。
可问题是,中京道的契丹守军的精锐部队,大多被抽调进了关内,部署在白沟河一线,和柴荣统帅的大周军队处于紧张对峙的状态之中。
李中易算得很清楚,由于他突然拿下了榆关,紧接着,打了润州守将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契丹人派人去迁州求援,且不说援兵有多少,至少也是远水不解近渴。
实际上,如果迁州的契丹人,敢于离城来援润州,这恰好正中李中易的下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