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摆在面前小茶几上的煮团茶,完全失去了喝茶的胃口。
该死的姜蒜盐,李中易暗暗诅咒变态的喝茶方式,好好的清茶不喝,偏要加一些败味口的佐料,世人居然还引以为贵,他简直无语。
“诸位,今日齐聚议事,主要是因为这个。”
居中而坐的范质,在简短的开场白之后,顺手将摆在桌面的一份奏章,递给杨炯。
杨炯双手捧着那份奏章,恭恭敬敬的送到次相李谷的面前,李谷接过奏章,仔细的一看,立时皱紧眉头,沉声说:“好大的胆子。”
魏仁浦见了李谷的作派,不由撇了撇了嘴,以他和李谷对阵多年的经验,出事的肯定不是李谷这一系的人马。
李中易虽然不喝团茶,为了给他自己找点事情做,他依然将那盏难以下咽的团茶,捧在掌心之中,不时的揭开茶盖,嗅一嗅。
魏仁浦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奏章的举动,让李中易意识到,出事的恐怕就是老魏一系的人马吧?
令李中易感觉到意外的是,魏仁浦在研究清楚奏章的内容之后,居然一言不发。
等奏章转到李中易手上的时候,由于好奇心作祟,他逐字逐句的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李中易没有料到,他初次来到政事堂“开会”,遇上的竟然是弹劾远郡刺史杀良冒功的奏章!
自从今上亲征南唐,夺取了江淮之地后,大周和南唐的边境地区,一直非常不太平。
小规模的军事冲突,几乎天天都有,李中易也早有耳闻,并且习以为常。
只是,这一次,却是和州今马鞍山市和县司马曹望东,公然上奏章,弹劾顶头上司,本州刺史孙静明。
下级公开弹劾上级,此举已经严重背离了官场的伦理。即使曹司马告赢了,他将来被朝廷重用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谁敢继续使用有异心的反骨仔?
不过,此事反过来看,如果曹望东不是被逼急了,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如果,这位曹司马不是脑子进水,那么,李中易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被逼急了,索性和顶头上司,拼个鱼死网破。
李中易这些年不是东征,就是西讨,仓促之间,他哪里知道,曹、孙2人的人脉和底细?
人在官场,官官相护,乃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疡!
身为上级保护伞,如果保护不了自己一系的人马,以后,谁还敢跟着你出死力,卖死命呢?
门生跑前忙后,出纠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白了,门生即使有罪,本派系的oss,也要想净切办法,替自己人脱罪。
老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反过来,遮不了狂风,挡不下暴雨的枯树,连小麻雀都不敢站上去栖息。
说白了,随意牺牲门徒,不死死的罩自己人的上级,绝对不是好上级!
“无咎老弟,你有何看法。”
李中易刚欲把奏章递回给杨炯,却不料,范质居然率先点了他的名,让他第一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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