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沙漠有着一个较为响亮的名称:毛乌素沙漠。
到了自家的地盘之上,折从阮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当他看见,沿河的村庄无一例外,全都被毁坏、屠杀的惨状之后,心情异常之沉重。
府州的边境之地,都已经如此的残破不堪,可想而知,府州城下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党项人在没有吞并灵州和盐州,建立大白高国之前,也和契丹人一样,靠“打草谷”来获得作战的资源。
党项人的打草谷,和契丹人没啥区别,也就是侵华倭军所谓三光政策的古代翻版。
此前,受到围攻,外无援军,实力渐渐接近枯竭的府州,损失可谓惨重。
折从阮自己心里非常有数,把本州几十万的百姓,全都保护进府州城内,实际上是非常不现实的空想。
粮食不够吃怎么办?柴禾不够烧怎么办?这么多人都拥进狭小的府州,肯定是未战,自己倒先乱了!
“唉,战乱不休,百姓才是最苦的呀!”折从阮虽是折掘家的后裔,由于饱读诗书,汉化异常严重,他身上的的儒家士大夫的情怀,倒是可圈可点。
李中易点点头,说:“您说的太对了,家不和外人欺,乱世已经够久,也该结束了。陛下殚精竭虑,要想尽快统一华夏故土,晚辈也是如此打算的。”
折从阮良久无语,柴荣想统一大唐的故土,他早有耳闻,丝毫也不令人惊讶。
只是,李中易这小子,竟然也有如此浓厚的大一统思想,确实出乎折从阮的意料之外。
见折从阮出神的盯在他的脸上,李中易眺望着荒芜人烟的河对岸,怅然叹道:“远的且不说,后晋那个卖国求荣的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白送给了契丹人,导致我中国从此无险可守,这罪过简直是罄竹难书。如果不能聚沙成塔,我炎黄子孙、大汉子民,只可能任由异族一口一口的吞掉!”
折从阮不由一阵默然,盛唐之时,折家一直待在麟州,那个时候,天可汗的声威,震慑四夷,令群蕃尽皆拜服,折家也与有荣焉!
唐亡之后,群雄并起,藩镇割据四方,天下大乱。各地的军阀为了争权夺利,视人命如草芥,捧蛮族为父国,闹得汉家之地,乌烟瘴气,贬低哀鸿。
只是,折从阮心里也很明白,正因为身逢乱世,折家才有可能占据府州之地,成就了傲立于世的基业。
对于折从阮的顾虑,李中易应该说非常之了解,军阀嘛,视地盘为生命,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持住一方诸侯的特殊地位。
李中易一直是庙堂实力论者,很多东西,单凭口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关键时刻,靠的只能是强大的枪杆子来说话。
所以,李中易也只是凭河之时,有感而发罢了,并无说服折从阮,马上放弃折家的大好基业,主动投靠大周的意思。
当大周的武力,强大到势不可当的时候,折从阮即使不想归顺,也必须好好的考虑考虑,对抗的严重后果!
折从阮撇开不相干的情怀之后,深深的看了李中易一眼,随口说道:“无咎,只要你不选择坐山观虎斗,故意眼睁睁的看着我府州流血过多,我愿歃血对天盟誓,折家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风险共担,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李中易有趣的望着折从阮,嘿嘿一笑,说:“老太公,折府州也和您是一样的想法么?”
折从阮吹胡子瞪眼睛,怒道:“他敢不听老夫的话么?”
李、折二人都是极精明之人,李中易拥有不举火就渡河的能力,却故意驻兵于窟野河畔,其中的内涵,人老成精的折从阮岂能不知?
不管是军事结盟,还是政治结盟,都需要实力和利益做基础!
李中易固然已经成了折家的准姑爷,可是,白白消耗掉灵州军的实力,却没有拿回任何好处,即使以李中易在灵州一手遮天的声威,恐怕也很难挡住所属军官集团的怨言。
老话说得好,人在庙堂,身不由己!
李中易不仅仅是折家的姑爷,更是灵州军事集团的首脑,他有义务维护住部下们的根本利益。
既然是结盟,就必然会主从之分,否则,两头经常扯皮吵架,紧密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
折从阮刚才表明的态度,明确告诉给李中易,整个折家愿意追随在他的左右,有福同享,有难一起担当。
李中易却虚晃一枪,越过折从阮,把焦点聚集在了折德扆的身上,可谓是一针见血的尖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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