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你说杨振看中的那个新城区商场项目,被融尚实业的人截胡了?”
邵非并不知道,这位杨振正是他们那天在酒店楼下遇到的杨先生,那位与邵非亲切地说了几句话,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人。
“是的,杨总之前的感情投资恐怕都泡汤了,听说为了拉拢几位投资人下了不少本钱,现在杨氏内部,股东开始不满他的失误。”吴良算是陆琛在商业上的实战助手,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导师。
“这不满,里面也有你的手笔吧。”陆琛笃定着。
吴良不否认也不承认,镜片下依旧是仿若机械的表情:“少爷太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的能力。”
“我不是父亲,你说话不必那么小心。这次被截胡有什么迹象吗?”
“可能是消息走漏。”
“消息哪有那么容易走漏,杨振可连他的儿子都不信任。”
这也是吴良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过少狼主显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继续让人盯着,这块蛋糕我陆琛不要白不要,就是咬一口也好。”
吴良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垂下了高傲的头:“是。”
陆琛说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陆家,显然在他心里,陆家并不能代表他。
嗯?
陆琛目光一凝,看到书桌与地毯的空隙间,有一方白色的布料,进小老鼠了?
邵非实在没地方躲,这间书房里最安全的地方给了姚菲菲,情急下他也来不及多想,只能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陆正明不在家的情况下,他本来是能熬到那两人聊天结束的,但他疏忽了自己的衣服。
他一共就两套夏季替换的衣服,T恤已经不知穿了多少年,早就洗大了,又长又松垮,他蜷缩的动作直接让这件T恤拖在了地上,露出了那么一个角。
这时候董玲过来理东西,邵非忙让开了,女生弯身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双笔直白皙的腿特别抢镜,弯身的时候很贴近陆琛,陆琛甚至连眼神都没丢过去,也一同站了起来,拿过邵非刚才写的上课笔记看了起来。
邵非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董玲也和很多女生一样,把及膝的校服裙改短了,如果刚才陆琛没站起来,从那角度,应该能看到……一些比较刺激的画面,董玲是个很懂得给自己创造机会的女生。
不过陆琛提前杜绝了这个可能性,从纯男性的眼光来看,邵非觉得陆琛意志力堪比老僧。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冲动,这纯粹是从生理上说的。
文里有句话暗示性特别强:陆琛的唇偏薄,唇色却偏红,听闻这样的男人性.欲很强。
邵非不由地看向陆琛正抿着的唇,的确很薄,不过唇形很漂亮,用董玲在文里说的话就是让人很有冲动吻上去的唇。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直为女主守身如玉,男主也是很不容易的。
等邵非回神才发现自己刚才又走神了,那边男主丢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看什么呢?
邵非:我、我我刚才好像被妖精迷惑了下。
反射弧慢出地平线的邵小非终于在相处的过程中,从那恶劣本性的层层认知下,透过本质看表象,get到了一丢丢男主的魅力。
董玲郁闷得咬牙,她当然发现陆琛起身的动作,陆琛哪里是不解风情,他心里门儿清,只不过是在和她划清界限,这是礼貌性的拒绝。
她看到旁边桌子上放了新的课本,书的一角摊开,上方一个遒劲的签名,很容易认出的笔迹,陆琛居然把书借给他了?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堆调味料,她作为女友时都没这个待遇,对待女友和弟弟的差距都快差出一个太平洋了!?
董玲理完东西又将陆琛叫了出去,说是讨论周末班级活动的事,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身边人都明白,几个和陆琛熟悉的男生以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目送他们离开。
陆琛一走,罗宇飞立刻故态复萌,打断邵非的做题:“来来来,我们加一下微信。”
两人加上后,罗宇飞嗖嗖嗖地扫视了一圈,无语地看着没动态的地方:“你把我屏蔽了?”
邵非忙否认,把自己的动态给对方看。
罗宇飞不可思议地说:“你从来都没发过?”连个心灵鸡汤和吐糟撩骚都不发,你是地球人吗?
像他这种一天要发十几条动态的人是无法理解面前这只蚕蛹宝宝的,就像刚才他还在好友群他里嚷嚷着陆琛认了个弟弟,现在消息都刷到一百多条了,里头还吐糟说他撩完就跑,不过他就是不说,吊着他们。
陆琛平时动态也少,但关注的人多,一会儿功夫群里五花八门什么猜测都有。
“我不知道要发什么。”邵非不觉得这有问题,这属于个人选择吧,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
罗宇飞看着邵非的眼神慈祥,像在关爱缺爱儿童,这孩子过得太惨了。
邵非被这种眼神看得发毛,还想说些鼓励话的罗宇飞突然被一双大掌盖住了脑袋,像转陀螺似的被扭转回去,恼火道:“艹,陆琛你还能不能好了,你当我的头是什么,你想转就转?”
只见陆琛皮笑肉不笑:“你是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
“我就和邵非换个微信号而已。”他又不是你情儿,连交友都要管,你当自己是海啊,管那么宽。
陆琛脸色更冷了:“过几天月考你帮他考是不是?”
罗宇飞瞪着眼,心思却不断在转,他终于发现刚才那种异样不是错觉。
他和陆琛从小的交情,太了解陆琛这人一身坏脾气加一肚子坏水,平时眼高于顶,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那是因为他在乎的事太少,他还没见过陆琛对这么上心,这不上心则已,一上心就……
邵非专注力立刻移动到月考两个字上,他是不是马上就要现出原形了?
帝江高中的月考是要排名次的,根据名次换班级,他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现实往往不会因为努力而转变,他再突击也最多从三班末尾到三班前端。
陆琛将手里的一沓化学作业本交给旁边的课代表,应该是刚才与董玲说完话后还去了趟办公室,课代表表示感谢,也回礼一样的丢了个棒棒糖给他,一眼就知道是关系不错的。
陆琛平时经常顺手帮人,所以人缘好也并不难理解。
陆琛很理所当然地将棒棒糖塞到了邵非手里:“想不出题目就吃点糖。”
糖还是和邵非搭配一点。
第二节课开始了,是化学课,原主的基础很不错,邵非虽然吸收地七零八落,但经过这些天补习还挺有信心的,开学考的时候也没这门课,他没想太多,没想到人家教的根本不是一般学校的教材,是帝江高中的编外本,这下好了,学的知识点有点超纲。
邵非简直欲哭无泪,这个学校对转学生太不友好了。
陆琛看着哭丧着脸,面部表情还是呆呆的邵非,放下了手里的课外本,手指在嘴边放着,将笑意隐了下去,好像一只哭包,戳一下眼泪都能掉下来似的,真逗。
终于熬到下课,邵非像是被吸走了精气神,挺了一堂课的背软了下来,头耷拉在书本上,有气无力的。
陆琛好笑地抽了抽邵非的化学本,脸蛋压在课本上扑出来的肉因为陆琛的拖移,更扑了出来,软软的红嫩嫩的,将半张脸拉得变形,偏偏邵非反应很慢,眼珠子都没动,陆琛猛地转过了头,将忍笑的表情隐藏在手掌下,他现在心里都毛茸茸的,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