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马车毫无预警得颠簸一下,两个胶着着的人猛地被甩在地上。子桑伸手扶了一下,只听他后背闷声一响,越桃撞在他的怀中。
“越桃,怎么回事?”马车外骑马的八王子听到动静,对着里面喊道。
“无事,食盒摔了。”越桃面颊滚烫,说话却是极为冷静。
众人皆知这两人关系,虽是疑惑,却也不敢放肆去看,只得继续行走。
躺在马车底下更是颠簸,越桃侧过身想要起来,车身一歪刚巧撞到脑门,瞬间鼓作一个包,什么柔情什么蜜意瞬间消散殆尽,只听马车内一声愤怒的叫喊:“光头,挑好路走会不会,要本公主拿鞭子抽你嘛?”
车外传来窃窃的笑声,被唤作光头的车夫拔高声音回道:“是的公主!”
越桃一肚子邪气无处可置,只得坐好了朝着子桑翻白眼。子桑像是撞到了腰,慢慢爬起来坐在她身旁,想帮她理一理凌乱的头发。越桃打开他的手,散开头发胡乱弄成一个髻,又转过身去寻食盒去了。
“你不喜欢吃海鱼,可能是你们家的厨子手艺不好,其实我做鱼还成。”子桑继续说着先前的话题。
越桃不想理他,将纱帘撩了看着外面的风景,随口吃着点心喝着水。待到她想到子桑可能还饿着,转过头去那人已经靠着角落沉睡了。
此刻从越桃的方向看去,只能瞧见于子桑没有伤疤的那半张脸。
听探子说,她那日走后,于子桑因反对与凤鸿氏开战而被于夷太子囚禁在王府之内,这数月的囚困让他的脸比上次见面更加苍白,也消瘦了许多,显得剑眉和嘴唇的颜色更加深刻,倒是另一种迫人心弦的病态美感。
越桃面颊又是一烫,将食盒的盖子用力盖上。凤鸿氏早晚会踏平于夷王宫,她心中暗暗发誓。
凤鸿氏的八王子平日里最是娇惯越桃,也是最细心处事的一个。现在他们赶回凤鸿氏的一路打点,事无巨细皆是他亲自过问,当日晚间便住在于夷境内一家小而干净的客栈。
越桃见已到客栈,却不忍心喊醒靠在她身上睡了大半天的于子桑,虽然肚子又开始饿得直叫,却还是耐着心性坐在马车内静静等着。
“子桑哥哥,子桑哥哥。”随着急切的叫声,子韶直接登上马车,掀起轿帘往里看。
越桃示意她安静片刻却已晚了,于子桑渐渐转醒,子韶满面泪水伏在他的腿上大哭起来。越桃不知如何去劝,只得甩甩已经麻木的手臂,打算下车。却听子韶的哭腔含糊不清道:“子桑哥哥,你的毒呢,他们给你解了吗?”
越桃秀眉紧蹙,拉着子韶的一只手臂就问:“你说什么毒。”
“就是……”
“已经解了,”于子桑温柔地拍拍子韶的后背:“我答应娶黄夷氏,他们就把解药给我了。”
“那就好。”子韶抹着眼泪道。
“砰”。越桃一声不吭,迅速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得朝着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