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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候爷果然是爽利之人,”楚啟虽然笑着,眸中流露出的神色却极为严肃,他道:“听说徐家大奶奶已经有了身孕,既然徐家各房都已开枝散叶,杂居也无益于徐家,倒不如分开,各过各的,徐三老爷意下如何?”
徐兆宽瞳孔瞬间缩小如针尖,他冷笑几声道:“英国公这招真是高,竟然想要为徐兆坤夫妇摘出去,再以此为把柄算计我们!”
楚啟悠然自得地为自己手中的青花瓷茶碗添满了茶水,端起来饮了一口,说道:“我岳父智力有缺,他是什么情形大家心里都有数,岳父岳母两人是断然不会参与到其中的。即便不分家的情况下,皇上因此事牵连怪罪,只要我上折保奏,岳父无官职在身,岳母一介女流,想要保住他们的性命也不难,至于家产……我虽不阔绰,但说句实话,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说的不错,徐兆宽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借口反驳,五弟这事若认真追究,的确是怪不到他们头上,徐兆宽放在扶手上的拳头骤然收紧,愤然道:“你这背恩负义、不顾家族血缘的竖子,安敢要挟于我!我倒要问英国公夫人一个不孝之名!”
楚啟冷下脸来,说道:“安庆侯说话干净些,究竟是谁不孝,究竟是谁不顾亲情,您不妨回府去问问你那好夫人,静和与我也是为了顾全徐家先祖这一番家业,顾全彼此的体面,才要好说好讲的分家。”
徐兆宽又要争辩什么,楚啟已经站起身来,冷声道:“左右我是不愿掺和到嫡嗣之争中,皇上若让我解甲归田,我倒怡然自得!只要安庆候爷也舍得下这个位子!”说罢拂袖而去。
徐兆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愣在那里,的确,论起狠,他不能跟楚啟相比,到底楚啟夫妇为何会突然这样决绝?他想了想,陡然想起楚啟说过的那句话,‘问你那好夫人做了什么好事’!
杨氏背着他做过什么?!他越想越气,愤然起身,阴着一张脸回了府里,进了嘉宁居。
杨氏正在逗弄着珺哥儿玩儿,见丈夫黑的如锅底一般的脸,也有几分不高兴,只勉强和颜悦色地问了句,“老爷可是在朝堂上遇到烦心事?”
一说起朝堂,就想起裕王的事,徐兆宽顿时糟心不已,他折身在炕上坐下,摆手叫屋里服侍的丫鬟悉数退下,说道:“我有话问夫人。”
这样严肃!杨氏手里拿着的拨浪鼓咚!一下闷响,她心里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将珺行交给外头候着的乳娘,招手让她们都退下,方才折身回了暖阁,说道:“老爷有什么话,请说罢。”
徐兆宽撩袍在炕上坐下,问道:“你是不是对三丫头做了什么?”
杨氏理着手指上的镶红宝石金戒指,说了句,“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我只不过想给三丫头些教训,让她知道她到底是徐家的人,心得向着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