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忙问:“大少爷要去哪儿?”
“看看我娘!”薛湜如是说了一句,既然来了观音寺,他总要去看看母亲,他走到围墙边上,轻点脚步,几个鱼跃,已经进了观音寺。
到母亲住的院子时,惠隐师太正坐在蒲团上诵经。
薛湜耐着性子等母亲念完经,少不得又把‘鱼和鸟’的故事讲给母亲听。
惠隐师太看着抓耳挠腮想知道答案的儿子,却也猜不出个中短长,薛湜只好自己琢磨。
鱼不能离开水,鱼和飞鸟,薛湜脑子里来回转着这几个词,徐静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起徐静和讲这个故事时那意味深长的神情,她定然是说给他听的,这必然跟他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太笨,就是想不明白。
绞尽脑汁,想不明白难题的也不止他一人。
高大的敬和堂正屋里高悬着几盏五连珠八面明纱宫灯,晃动的光影投在屋内之人的脸上,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面对面坐在正堂中的玫瑰椅上,夫妻二人许久不曾这般沉默地对视,彼此都有些尴尬。
多少年的夫妻,当初也是新婚燕尔,到如今虽不至于相看生厌,却也是索然无味。
这一路走来,两人遇到太多的人和事,即便徐兆宽想对妻子扯出一丝温柔的笑,都觉得如此力不从心,他缓缓转过视线,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一如往常地恭敬,“娘叫儿子来,不知有何训斥?”
徐老太太抬起松弛的眼皮,瞅了他一眼,“我训斥你肯听么?”
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徐兆宽事母至孝,也不追问,连忙说了句,“儿子自然要听!”
杨氏在昏暗阴影下的脸上就浮上一丝似讥讽又似嘲笑的神情。
徐老太太似乎十分激动,并没有看见杨氏阴晴不定的脸,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那好,你现在就去把芳兰那个小贱人打杀喽!”
徐兆宽夫妇俱是一惊,杨氏沉不住气,连忙开口说道:“老太太,芳兰到底怀着老爷的骨血,即便有哪里做的不对,也该顾念她腹中骨肉从轻发落才是啊!”
啪!一声碎瓷声在这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清亮。
徐老太太显然受了极大的怒气,面色都变的绛紫难堪,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
“母亲,母亲,”徐兆宽着急地喊了两声,何妈妈闻声连忙进来为老太太顺着气,杨氏则吃惊不已,不知老太太为何动这样大的怒气,不知该上去服侍还是原地不动,有些手足无措。
徐兆宽则端了自己没有动过的茶水递给徐老太太,却被推开了。
徐老太太努力平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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