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找到了依靠,就总会变得胆小一些、懒惰一些。总想,有他呢,管他天塌不塌下来。凡事,总是希望那个男人出头的,不是么?
也因此,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寻觅,冲杀的能力。
就像逐渐退化的两栖动物。
她的睫毛往上掀起,目光那么湿润:“我还以为……你这一次真的生气了,就不来找我了……我本是准备,你再不来的话,我明日就启程的……”
角落里,放着她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她身上,甚至还穿着便于行路的窄袖衣服,显然是一等天亮就会离去的。
秦大王目光过处,心里震动,却哈哈大笑:“丫头,下一次再是不辞而别,真就不找你了。这一次,我也真的不打算来找你的……以后都不找了……”
她垂下头去,怔怔地坐着。
这摸样,令他想起受了委屈的小虎头。是不是这个女人,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是开心的,声音也低下去,柔声道:“丫头,我怎会不来寻你?我一直都会寻你,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找到为止……”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了。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岂能允许她忽然又不见了?天知道,自己回到岛上,得知她离去时候的惊惧和慌乱,几乎是当天就上路了的。
她的眼睛亮起来,却仍旧是小声的:“可是,你为什么走了这么久?”
“我得知你出来寻找鲁提辖,就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幸好在军营,文龙和刘武都在,有他们照顾,我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就没那么赶了……”
他绝口不提飞将军,仿佛,根本不知道她是来寻找飞将军似的。
花溶自然也绝口不再提了。
花溶拿了茶壶给他倒茶:“你渴了么?饿不饿?”
她嘴里问,也不管他渴不渴,就倒了满满地一大碗凉茶给他,又拿出一些干粮,“快吃一点吧。”
他连喝了几大碗,才停下来,本是不饿的,可是,仿佛早已熟悉了这样的被人伺候,便又拿起咬一口干粮,才放在一边。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她,不容易啊,终于有点贤妻的样子了。他呵呵一笑:“丫头,刘武来信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所以,我顺路又做了另外几件事情……”
“我以为,你早几天就会到呢。”
他轻描淡写的:“路上耽误了一段时间。”
事实上,他三天前就到了栎阳镇。
可是,出于自己也不明白的目的,并未急于前来。只是和刘武等私下联系。直到今日,再也熬不住了,终于赶来和她相见。
“丫头,身子好些没有?”他只顾地看她的脸色,又奔波了这么久,会不会加剧了劳损?但见她面色虽然是苍白的,但是较之昔日,倒没有那么灰灰的样子了。
“我身子没啥大碍了,你不要为我担心。”
“你这个傻丫头,我怎能不担心?”
“而且,我又服用了一点药……”她犹犹豫豫地,可还是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几个小药瓶:“这是飞将军给我的……”
秦大王接过一看,很是意外。这些东西,看样子,是来自西域的。而且,很有些岁月了。飞将军不远万里,随身带着这些“恰好”适合她伤情的药物?
他看了看,又递回去:“丫头,我们都还没感谢飞将军,他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说,不用感谢他……而且,我们不也帮了他的忙么?”
“哈哈哈,对对对。老子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反正,大不了,再助他一臂之力就是了。”
他居然伸手去怀里摸什么。一转眼,见她没说话,眼珠子跟着自己的手转动。他哑然失笑,想起小虎头,自己每一次出了远门回去,小虎头就是这样眼巴巴地盯着,指望自己带给他什么好玩意儿。
他居然真的摸出一个东西,是一个鲜红的贝壳,小巧,精细,被打磨得圆润,色泽简直接近于透明了。
她欢喜地笑起来:“给我带的么?”
他摸摸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想起自己那天怒冲冲地出门,在海滩上,风浪用来,潮水翻滚,他无意中看到这个贝壳,就算在海边生活了几十年,什么精美的东西都见过了,可还真没见过如此别致的东西,仿佛是像神话传说里的奇珍异宝。他赶紧捡了,一路带到身上。果然,她见了就甚是喜欢。
二人谈谈说说,已经快要天亮了,花溶倦倦地坐着,秦大王却再也按捺不住,长手一伸,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就往床边走,声音沙沙的:“丫头,休息一会儿吧……”
他气息灼热,身子滚烫,花溶面红耳赤,头埋在他怀里,一时不能呼吸。秦大王意乱情迷,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立刻就要脱去自己的外衣,正在这时,却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花溶急了,悄悄地挣扎了一下身子。
他气得要命,哪个不识趣的东西?天才蒙蒙亮,敲什么门?
可是,还没骂出来,人家已经大声喊起来了:“妈妈……妈妈……”
竟然是陆文龙。他这几天看花溶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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