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十七姐,我好久没看到你了……”
她的声音更低:“那你就要快快好起来。”
“哈,都是外伤。以前这些伤都是家常便饭,我很快就会好的,你放心。”
“胡说,怎会无事?七八处呢。得好好养着,不许喝酒,不许用力,不许操心其他任何事情。”
他叹一声:“都十七姐为我操心么?”
“嗯。以后你完全听我的,我喊你干嘛你就干嘛,若敢违逆我的话……”她挺一下身子,这才想起身上空空如也,面上一红,低头就埋在他的怀里。
他哈哈大笑,她红了脸转移话题:“鹏举,又是除夕了,我们怎么过?”
“我真想陪你出去走走。”
花溶严重表示怀疑:“你行么?”
岳鹏举翻一个身,一伸手,竟然将她的肩头抱住,笑嘻嘻说:“我身上用的什么膏药?貌似很有效。”
花溶白他一眼,就算是再怎么仙丹妙药,又怎能朝夕恢复?但是,在他肩臂之间的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又实在太好。尽管怕碰到他的伤口,她还是倚靠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嫣然一笑:“我起床给你弄东西吃。”
他的声音嗲嗲的:“不!有人弄,你陪我。”
“别人弄的怎及得上我亲手?今天是过年哪。”
“不行!吃什么我不在意,一定得你在身边。”
花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受了伤,就变成一个嗲人的模样,她暗叹一声,这一次苗刘兵变,金兀术居中策划,结果,鹏举受了重伤,金兀术本人也废了一只手。只叹自己这一次还安然无恙。可是,最后的赢家是谁呢?
她还不知道秦桧被抓的事情,皱皱眉,叹道:“鹏举,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岳鹏举猛然想起自己抓了秦桧的事情,幸得事前已经安排张弦等,一找到花溶就放了秦桧。至于如何放,不得让秦桧暂时找到反噬的借口,却是很费了一番周折。
他把抓秦桧的事情说了一遍,花溶乐不可支,只拍手称好:“哈哈哈,秦桧就该这么收拾。可是,此人不死,终究是祸患。”
但秦桧为二品大员,要一下杀了,隐匿行藏也不容易。如今,只让他吃一个哑巴亏,拿了他一些把柄,但长久之计,也不是办法。尤其,他还可能升任一品大员,为丞相。若是如此,真就不好办了。但赵德基的心事,又岂是自己等能决定的?
岳鹏举又慢慢说:“寻你时,我还遇到一件蹊跷的事情。”
“哦?”
“刘麟大军忽然失踪,才让我得以喘息,追上金兀术。否则,根本就追不上。我估计是秦大王赶到了,因为我查看路边的一些尸体时,发现有些是被刀伤的,那正是秦大王所用独门宝刀才能达到的伤痕……”
花溶淡淡说:“他不是走了么?”
“我估计还在这附近。”
花溶每次听到秦大王的消息,就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也不是不担忧他的安危,更知如果他在这周围,那一定是为营救自己而来。可是,真见了他,又该如何?
岳鹏举也担心着秦大王,但见妻子那神情,也不能再说什么。
花溶见丈夫皱了皱眉宇,她不愿让他不开心,忽然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岳鹏举突然受到“袭击”,久违的夫妻间的亲密情怀被挑起,想要缓缓坐起身,却被花溶按住肩膀,红红脸地靠在他胸前:“若不快快好起来,才不理你呢……”
他抚摸着妻子柔软的头发,真是比吃了天下间最好的蜜糖更甜蜜。
这一日,自有勤务兵送来年饭,无非是当地一些冬日的菜蔬裹馔、腊味等。二人都对饮食无甚挑剔,但觉这里的各种吃食味道都很不错。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然后,一整天,二人都腻在床上玩一种土棋,你来我往,厮杀得好不激烈。
连续十几个回合,花溶都输得惨淡无比。岳鹏举见她怏怏的,暗自偷笑,就有意胡乱走几步,花溶终于赢了一回,欢欢喜喜地翻到他的面前坐着,抱着他的头,很响亮地亲他一下。
岳鹏举哈哈大笑:“要是早知道输了就可以有奖励,我何妨多输几次?”
花溶这才知道他是有心相让,气得一个劲地擂他的肩头。
他反手搂住她,柔声说:“再奖励一次好不好?”
“哼。”
她的哼声被他用嘴堵住,二人笑闹成一团。
冬日的太阳,如一位迟暮的美人,尚未到达树梢顶端就慢慢地下去,天空,变成一种阴柔的黯淡的色彩,周围的风,冷冷的,那么刺骨。
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得爆竹的声音,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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