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看两眼。拿起身旁被他放下,刃口闪烁寒光的青铜斧头就是两斧头接连落下。
如同之前那不知到底响起了多少次的声响一样,那伤痕累累的木桩上摆放的原木一如之前被干净利落的分成了四根新柴。
而刘大却是仍旧看都不看它们一眼,挥舞斧背把它们拍到柴堆里后,他就如同一架机械一样,重复着刚才把原木放在木桩上,又把原木劈成新柴的动作。
只是,此时这正想要快点把柴劈完,然后快点回家看望家人的憨货却是没有发现。
在他身后,这一院落的主屋内,那位身姿曼妙,面容却布满了恐怖伤痕的黑衣巫祝,正坐在被一木条撑起的支摘窗前,趴在一张摆放着茶点的小桌上,一手撑着腮帮,一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默然无语。
说起来,这个院落内其实并不像巫庭外殿表现出来的那样肃穆庄严。
绿草铺地而长,翠柳依墙而生,红花依人而艳,假山伴湖而真。
再加上刘大这个在院落内一心劈柴的憨货。这里可谓是和外界所猜测的,满是血腥色彩的巫庭完全不同。
或许,也只有这座院落的主人脸上那狰狞的疤痕才能够证明这里的残酷吧。
而注视着刘大劈柴的背影良久,直到他把堆积在旁边的原木全都劈成了新柴。
这位未被毁容前绝对会是一个大美人的巫祝才轻轻摇着头,从刘大身上收回了目光,低声自语道。
“你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个普通人而已,今日为何不但可以下地,还能够忍住脊椎断裂的痛楚劈柴?”
“普通的伤经断骨,即便是那些天赋异禀着都要数月才能好全……如今的你,还能算是人吗?”
显然,作为刘大的治疗者,她已经发觉了他身上的那些异样。
再加上刘大最初醒来时口中的胡言乱语,作为巫这个微笑的职业,不可能不在自己房间里放些监视工具的这位巫祝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而在自语之后,这位仍旧是一身黑,只是今天黑袍换成了一身黑裙的“美人”站起身,几步来到闺房门前,打开闭合的房门向外走去。
来到绿草成毯的院中,这一身黑裙把身姿美妙更加完美的展露出来的巫祝,先是对着放下斧头看着她慢慢走近的刘大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之后才将目光放在刘大那被绷带勾勒出一些肌肉轮廓的腰腹上。
“感觉怎么样?”她轻笑着问道。
“还是老样子,疼,但不耽误我劈柴。”刘大摸了摸腹部,感受着肚腹正中那处不属于人类的血肉,虽然声音有些无奈,但粗狂面上仍旧是没有多少表情。
“你这样子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会疼的啊。”摇了摇头,将低下身,去戳一戳对方伤口的想法遏制住,看着刘大那张满是横肉的三无脸,黑裙巫祝的话语之中有些意味深长。
对此,刘大没有回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望着头上那已经因为云层,隐隐有了些暗沉之色的天空,不知是转移话题还是关心的对身前这位身形要比他低上很多的女巫提醒道:“要下雪了,小心着凉。”
“我知道。”点了点头,巫祝接受了刘大的好意,然后,她指着院落内完全不应该在这个时节出现的绿地回道:“不过,就像我们脚下这片仍旧如同在春天般青翠的绿草一般,雪落不到这里。”
“……”沉默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沉寂起来。
从这里就能够知道,这两个家伙都是那种不常与人沟通也不太会与人沟通的人。
而幸好,在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即将在沉默中陷入死寂之前,一阵当当当的敲门声从这院落的大门处响了起来。
与这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清脆活泼的女音。
“洛姐,开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