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灏城的话隐约有种不祥味道,白绮歌和玉澈两个人都非常在意,跟在他身后一天一夜不敢放松,见他并没有什么意外举动才稍稍安心。
不过白绮歌不能再去城头瞭望了,陷于战火中的愤怒百姓围堵住王宫要求白家交出白绮歌向遥军投降,无奈之下白灏城只能将她和玉澈偷偷藏在宫外某间宅院,独自面对都城百姓苦口婆心相劝。
“二少爷消瘦许多,眼窝也陷下去了,脸色一天不如一天。”听着院外吵闹人声发呆的玉澈喃喃自语,两只手绞在一起不停搓动,紧张担忧显而易见。
白绮歌早知道小丫头心意,腹中憋闷又深一层,可她也明白眼下局面由不得自己任性,唯有抱着萃凰剑倚在床头,一遍遍回想记忆里少得可怜的开心琐事。
“太子妃!太子妃!”院外仓皇呼声由远及近,乔二河莽莽撞撞闯入房中,差点儿撞翻玉澈跌在白绮歌面前,“太子妃,不好了!遥军那边放出消息说只要白将军肯交出太子妃就撤兵,现在百姓已经闯进宫里去闹事了!”
白绮歌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身形顿了顿,咬着牙将萃凰剑别到腰后:“我这就去王宫。”
“不行,小姐不能出去!”还不待乔二河阻拦,玉澈先一步挡在白绮歌面前,娇俏脸蛋儿上两只眼圈通红,“二少爷吩咐过不能让小姐出门,那些百姓都疯了,和他们根本讲不通道理,才不让小姐去送死!”
“玉澈你让开,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出面这件事没办法解决!”
“不行就是不行!死也不让开!”
乔二河本是来告知情况的,没想到竟导致白绮歌和玉澈主仆二人激烈争吵,一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所以玉澈陡然发力把白绮歌狠狠推向一边时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白绮歌重重撞在桌沿上,半天动弹不得。
“瞪着眼睛看什么,你傻啊?还不帮忙!”玉澈手疾眼快将乔二河推出房外,趁着白绮歌吃痛弯腰的瞬间嘭地一声用力关上房门,而后从旁边地上捡起一把大铁锁。
吭啷,锁芯闭合,光线隔断,白绮歌被锁在房内。
白绮歌先前也奇怪过为什么这房屋窗子都用木板钉死了,及至玉澈锁上房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封死的窗子也好,不该有的大铁锁也好,还有比寻常人家厚上许多的房门……将她反锁困于房中的行动,早有人暗中蓄谋。
“玉澈,玉澈你开开门!快开门!”白绮歌顾不得身上疼痛,扑到门板上慌乱地捶着,声音前所未有地紧张,“是不是二哥让你这么做的?你听我说玉澈,二哥一定是要做什么傻事,你快开门让我出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门板被捶得不停震动,玉澈背靠着门仰起头,两道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挺了有半晌,玉澈攥住袖子擦去泪水,紧抿着唇从角落里找来一条铁链,一圈又一圈缠绕在铁锁之上。
乔二河目瞪口呆:“玉、玉澈姑娘……你这是……”
“别问那么多。来,你力气大,把这链子拉紧些,务必把门锁死。”玉澈把铁链一端交到乔二河手中,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太子妃还在里面……”乔二河茫然呢喃,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玉澈见他犹犹豫豫不肯动手,情急之下拎起裙摆就是一脚,刚刚敛起的泪水又绝了堤似的滚滚落下:“让你问,让你问!还不快锁上!你要不要小姐平安无事?要的话就听我的!”
听到能保白绮歌安然无恙,乔二河当下不再迟疑,重重点头“嗯”了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把铁链缠在门把手与铁锁之上。
门外响动怒骂一声不落传入白绮歌耳中,心头一团乱麻化作不祥预感扩散蔓延,双手死死扒住大门,白绮歌几乎是失了声:“别再闹了玉澈,听见没有!你想害死二哥吗?!”
那是从小最仰慕眷恋的人啊,怎么会希望他有事呢?尽管知道白绮歌说的是气话,玉澈还是被滔天委屈包裹,眼泪流得更凶。
“小姐就不能歇一歇吗?我也很累、很怕,可我还是得这么做啊!”两只手不停擦着滚下的泪水,玉澈哭得像个孩子,“我喜欢小姐也喜欢二少爷,不想看你们任何一个出事,小姐您就听玉澈这一次好不好?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二少爷、老爷、夫人还有殿下怎么活?他们为了你做到这种程度,小姐想让他们的付出前功尽弃吗?”屋内捶门的声音渐渐缓下,玉澈的哭声也越来越小,用力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强冷静:“小姐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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