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空闲,喊了阿森,肃然道:“你们少爷人呢?”
阿森道:“回禀老爷,少爷……他还在房里。”
柳潭微叹,道:“你在这里候着。”说罢就朝着柳濡逸所在的房间行去。
才刚到房门口就听房间里传来苏如诗的声音:“濡逸,若是你真心不想娶那位郡主,爹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勉强你,哪怕是丢了身家性命,我们都在所不惜。”
“娘,你多虑了。事已至此,儿子今日定然会去迎亲。”
“濡逸,娘只是怕你心里难过……”
此时房门大开,柳濡逸一身喜服跨步出来,对上柳潭欲言又止的神情。
“爹,时辰不早了,孩儿这就去迎亲。”柳濡逸对着柳潭郑重的躬身一礼:“爹,孩儿能有今日都有赖爹娘辅导,孩儿定然不会做让你们、让柳家有损颜面的事。”
柳潭还想说什么,终是点头:“好。”
柳濡逸错身离去,很快府外就响起鞭炮声。迎亲队伍早已等待多时,待柳濡逸骑上高头大马就朝长琅街行去。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长琅街上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前来观礼的百姓。这阵仗也让随行的迎亲队伍众人傻了眼。
“柳公子,柳公子!”
从前那些蜂拥而至的女子今日更是叫的撕心裂肺,众多泪流满面,神情悲悸。长琅街压抑着哭声,让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办的是一场丧事。
长琅街两旁的茶楼酒肆厢房中,也都半开着窗户,不少世家小姐隐在其中暗自神伤。
如此人满为患,也使得迎亲队伍寸步难行,急的阿森满头是汗:“少爷,这该如何是好?”
柳濡逸冷眼看着这一幕,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前所未有的冷峻神情更是让姑娘们为之侧目。
人人都道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情比底下那些痛哭的女子也好不了多少。
他多希望迎亲队伍就如此刻一般,停在此处,永远也不要前行。
“少爷,吉时快到了。”阿森打断了柳濡逸的思绪。
柳濡逸强压下心中千头万绪,扬声道:“多谢各位姑娘抬爱,柳某何德何能,实在是受之有愧。尔等都是千金贵女,切莫辜负父母教诲。”
“柳公子放心,我们只是来此送你一程,从此断了这份念想。”厢房中不知是哪位姑娘的丫鬟扬声喊了一句。
是啊,她们还能怎么办,只是舍不得柳公子罢了。
“我与琉襄郡主大婚乃是圣上亲赐,皇命不可违,也请各位姑娘莫要因柳某伤心难过。”
“呜呜……柳公子,那你还会纳妾么?”
“我们可还有机会?”
柳濡逸突然笑了:“姑娘莫要自降身份,为了柳某不值当。柳某此生只娶一妻,今后也必会全心全意对待郡主。还望各位姑娘能容柳某赶在吉时迎娶郡主。”
闻言,姑娘们更难过了,哭声越发的响亮,可到底还是让出了道。
迎亲队伍中的人们还是头一次遇到今日状况,艰难的在人潮中硬生生的挤出一条通道。
“一心一意!爹,你听到了么?”
一间茶楼的厢房,陈谚姚神不守舍:“爹,你还不快想想办法,要是真让柳公子娶了郡主,女儿要如何?”
“谚姚,爹跟你说过多少次,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冷静。”陈知席端着茶盏,用茶盖轻轻拨弄。
“爹,你要我如何冷静,眼睁睁的看着柳公子成为别人的相公?”陈谚姚死死的盯着柳濡逸的背影。
不,她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