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笔,道:“我在军中见过一种袖箭,箭尖为圆锥之状,射程不过十余米,却出发有力,能置人于死地。”
白漫又翻了翻女子的领口,随之摇摇头:“虽然没见过你说的袖箭,可若是如你所说,这袖箭射出之后还需收回。若是那般,这死者伤口附近定然会留下溅出的血迹。”
说着指着脖子一圈,道:“除了后颈处,其他地方都很干净。”
“除非杀人者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拔了袖箭之后,还擦拭了死者颈部的血迹。若真是如此,那此人还真是心细如尘,同样也丧心病狂。”白漫哆嗦了一下。
站在一侧没有靠近的顾汐突然道:“这人是当官的。”
闻言,白漫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
“你认识?”白漫问道。
顾汐点头,回忆道:“去年春天,此人来过彩凤阁,那时他与好几个石阚的富贵老爷们一同饮酒作乐。席间还让我奏乐一曲。我听那些老爷们叫他…好似是卓大人。”
“可是石阚地界的?”程陌昀问道。
顾汐摇头:“那我便不知了。平常我甚少出门,更别提出石阚了。”
“不是。”白漫回道:“石阚十里八乡的县令我就算没见过也都听说过了,并没有姓卓的。看此行男女老少皆有,该是举家同行。”
这些人之中,只有这卓大人的衣饰和不远处一个妇人的衣饰最为华贵,只不过衣衫有些凌乱,不止是他,周围好几个人身上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白漫又在这些人中间绕了一圈,道:“行礼和值钱的东西全不见了。”
“劫财?”顾汐道。
“听李师爷说,这章丹一带,群山峻岭的,藏着许多的土匪强盗。早年间这一带都是民不聊生,朝廷也派了许多次官兵清剿。只是这里的地形复杂,那些官兵大多都扑了空。直到十年前一个叫许超义的县令,他是章丹本土人,自幼就在山里长大,对着山路很是熟悉,耗了几年将这周围的数个土匪窝都给剿灭了。”白漫回忆道。
说着又指着这些人周围留下的许多脚印:“倒还真像是遇到了打劫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官道上就传来一声大喝:“统统站住,不许动!”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漫已经看到在衙役最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官服,面容消瘦。
这里离章丹已经不远,这位想必就是她提到的章丹县令——许超义。
一行衙役匆匆赶来,身边还有一个跑的满头是汗的男人,指着这处道:“大人,就在这里。死了好多人。”
衙役很快就将他们围了起来,齐刷刷的拔出衙刀来对着他们四人。
章丹县令留着两撇断须,随着他跑动喘气间一翘一翘的。先是快速的看了一眼在地上的死者,而后认出了其中的一人,惊呼:“卓大人!”
“大人,您昨日才让我等来此迎接,可没成想今日卓大人就遭了毒手!这……”捕快刘庆神色担忧。
这卓腾可是他们隔壁县的知县,已经得了调令,不日就是他们江州知府。可如今倒好,死在了他们管辖的地带,这让他们大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