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晚辈所知,五年前,白府惨遭大火,全府上下,一百余口全部死于非命。外人只不过以为他们死于火海,可大理寺的仵作,也就是已故的周老,他从焦黑的尸首中查出了这些人都是被乱刀砍死。男女老少,死状凄惨,无一活口。”
离墨的胸膛起伏的厉害,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发出‘咯咯’的响声。
柳濡逸道:“来了石阚晚辈才知道白家两个幼女还活着,想来当年白太医与池大人交情颇深,才引得他冒险收留了二女。或许,他离开京城还与此事有关。”
柳濡逸一个人的声音在义庄里回响,没有得到死人的回应,也没有活人搭话。
“一开始晚辈是那样以为的,可现在看来,池大人不仅收留了二女,还连同白府的当家人——白葛,也一并救了。”柳濡逸拍了拍离墨的肩膀:“白太医这些年,怕是过的不容易。”
这时,离墨已经恢复了许多,睁开眼睛:“你认错人了,老夫离墨,不是什么白葛太医。”
“白太医的样貌的确不似从前,可晚辈见到的第一眼还是认出了。”
“哦?你见过……”离墨一顿:“…白葛。”
“晚辈曾随家父进宫,在宫门口见过白太医。虽是匆匆一别,可儒雅风度的白太医却给晚辈留了很深的印象。”
柳濡逸的话让离墨笑开了:“儒雅风度,你倒是谬赞。”
既是被认出来了,离墨也不再否认:“你支开她们,便是要告诉我,你认得我?”
“并非。”柳濡逸摇摇头。
离墨挣扎着坐了起来,神情肃然:“说吧,你待如何?”
见离墨一脸防备,柳濡逸道:“白太医误会了,晚辈不会对你如何,相反当年的事情家父正在暗中追查。晚辈也看过那些卷宗,只希望能助白太医查出真相,还你们白家一个公道。”
闻言,离墨闷声道:“你便是柳潭大人之子?”
“没错,晚辈柳濡逸。”柳濡逸拱手。
“虎父无犬子。”
离墨赞了一声,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早该死在火海里的白葛。”
亲耳听到离墨承认,他就是白葛,柳濡逸还是很震惊的,问道:“那小漫……”
“她不知,谚妤也不知她爹还活在世上,还成了这副鬼样子。”离墨伸手摸了自己的铁面具,紧闭了眼睛,掩下了其中的痛苦。
“怎会?五年前,小漫已九岁,你的样子她怎么会认不出来?”柳濡逸惊讶。
方才他认出了白葛,下意识就看了白漫,还觉得她不过是不想让他知道白葛的身份,才以师徒相称。是以,他也没有揭穿,当作自己不知道。
可方才见白葛吐了血,白漫的担忧和焦虑完全不似作伪,却也全无担心至亲的那种惊慌失措。
再怎么伪装,在这样的突发场合下也该露出破绽。
可见,白漫是真的不知道面前的男子就是她的爹,白葛。
白葛眼神微闪:“她那时年幼,遭遇了当年事情,刺激太大,许是失忆了。她义父曾问过谚妤,得知当年自她得救醒来,看似无恙,可无悲无喜,也不认得人。”
失忆?
“难怪……”柳濡逸微叹,见面不相识,父女不得认,这种滋味恐怕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