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盘问的李岗走近前来,对着柳濡逸回禀道:“大人,这画像上的一人,有个村妇见过。”
白漫凑近一看,他所指的,正是她见到的那个老爷身边的随从。
他来过这里?
周老的死,果然和他们脱不开关系。白漫的脸渐沉。
柳濡逸点头:“带人。”
李岗点头,片刻功夫就将那妇人带了过来:“大人,这是吴大娘。”
这妇人白漫上次见过,是那个在井边洗头的妇人。
“吴大娘——”柳濡逸开口。
这妇人却是打第一眼看到柳濡逸就没移开过眼,一开口便啧啧道:“哟,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呐!”
白漫暗笑,花痴不分年龄,这眼神就似狼看到了羊,冒着一丝丝绿光。饶是她这个旁观之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她倒是低估了柳濡逸,只见其面不改色,淡淡然也。
“吴大娘!这是柳大人!”李岗大喝一声,惊得吴大娘回神,连忙道:“大人恕罪,民妇失礼了。”说着还扭扭捏捏的行了一个四不像的大礼。
“吴大娘,本官问你,画像上的人你在何时何地见过?”柳濡逸的‘本官’二字让吴大娘彻底收了心思。
“大人,昨日正午,民妇嫌屋里闷热,就出来透透气,那时就见这位老爷从小巷子里出来。”吴大娘指了指小巷,道:“因为这人长得端正,身上穿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绸缎,民妇觉得气派,不免多看了几眼。”
白漫回想那个随从,他气质不凡,的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有钱人家的老爷。
“正午?”柳濡逸神情依旧:“确定看到了这人出去?”
“民妇看的清楚。”
“之后有没有看到他再进来?”
“大人呐,我们这西郊破地方,有钱老爷出现在这,简直就是一大奇迹。民妇当时还冲着他笑了几下呢。目送那老爷出了西郊,随后就坐在这井边纳凉。再没见到了……”吴大娘颇为可惜的说道。
李岗嗤笑一声:“大娘怕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巴巴得在这里守着,也没让那人回头吧。”
“呸,老娘哪里需要守,老娘当年可是西郊一枝花。”吴大娘哧了一声,说着扭着腰肢,冲着面前的柳濡逸抛了个媚眼:“大人,您说是不是?”
“吴大娘风韵犹存,当年定然风姿卓绝,多谢相告。”柳濡逸一脸认真。
“哎哟!大人真是…人家好害羞。”吴大娘仿若二八年华的少女,心花怒放,捂着脸跑开了。
李岗被吴大娘这矫揉造作的姿态弄得一阵恶寒,再看柳濡逸依旧淡定自如,当下心生佩服。
白漫也在心中为柳濡逸竖起了大拇指。这吴大娘还想调戏他,结果跟他这道行一比倒还差了一截。这京城来的果然见惯了大世面,处变不惊。
“既然不是这随从杀的人,柳公子现在可否告诉我他们究竟是谁?”白漫问道。
“既然不是凶手,那漫姑娘更没有必要知道他们是谁。”
柳濡逸将李岗手里的两张画像收回,递给白漫:“这画像姑娘还是自己收好。或烧或毁都可,只是再不要轻易拿出来。”
说完,柳濡逸继续向人群中走去。
白漫看了一眼手里的画像,喃喃道:“神神秘秘,这样更容易引起我的好奇心。”随之将画像一卷,塞入了腰间的小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