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蜩的身手要比莺时好一点,让她跟着陈思捷一起离开。
梁木樨进去的时候拓跋昭宏正在看书,似乎刚才跟臣子们的争吵根本就不存在,他甚至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外袍,像是已经就寝了,刚刚爬起来的样子。
其实梁木樨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而且他的那些臣子们也都在这宫里。她进去之后,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偏殿的位置瞥了瞥。
拓跋昭宏心头一跳,暗道,楚宇的这位皇后看来不是一般的敏锐,他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梁木樨道:“这么晚来打搅家主,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木樨有个不情之请……”
拓跋昭宏眉头挑了挑,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忍不住就说道:“本家主刚刚收到消息,说天锦城发生了一点变故,不过本家主相信,皇上必然是安然无恙的,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本家主说过的话一定说到做到!”
有了拓跋昭宏的保证,莺时跟着后面,心头微微一松。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喜,抬眼看梁木樨,却见梁木樨面沉如水,很显然梁木樨根本就没有相信拓跋昭宏的说辞。莺时转念一想,拓跋昭宏保证得太快了,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果然,梁木樨根本没有因为拓跋昭宏的话而有所感动,她仍旧不动不动地站在拓跋昭宏面前,面上含了笑:“谢谢拓拔家主的信任,天锦城根本没有什么事,这一切只是陛下为了引出反贼而定下的计策,我们一早就商量好了的。”
“那……”拓跋昭宏看梁木樨神色这么轻松,心中倒是有些不大确定了,他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隔壁的偏殿。
此时偏殿里的人也将这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希望留下梁木樨的人道:“哼,巧言令色!”
梁木樨面上噙着笑,却将拓跋昭宏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息,此时的拓拔家主不知道是不是养尊处优惯了,早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杀伐决断,不过她心中也有些庆幸,这样的拓跋昭宏显然比几年前更好说话,要不然他们的合作可能还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安逸使人堕落。
梁木樨道:“其实这么晚来打扰家主并不是因为天锦城的变故,家主应该还记得我先前本来是准备去雪山找冰蚕的,但是那次遇到了刺杀,没有能够去成,我想请家主容我多待几天,完成了我的这个心愿。”
“哦?”拓跋昭宏倒是没有想到梁木樨会主动留下来,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不过这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随即他便好奇道:“娘娘一直说要去找冰蚕,而且我听说娘娘去突厥也是为了找冰蚕,请问这冰蚕到底有什么用呢?”
梁木樨早就想好了说辞,此时听见拓跋昭宏问,便说道:“不满家主,将我从小养大的婆婆最近身体不怎么好,我找冰蚕只是为了给婆婆配药,需要冰蚕做药引子,虽然在突厥找到了一只,但是还远远不够,这才一路往北来了。”
说得好像他们一路往北不是为了躲避突厥的战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