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下去,眼看就要砸中屏风了,莺时在一旁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
乌兰朵泪流满面:“我刚刚接到消息,我姐姐已经中毒好长时间了,命在旦夕。”
梁木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脑袋竟然有些发懵,又想起那个雪原上跟她一起坐陈大富狗拉雪橇,撒下一串串银铃般笑声的姑娘。
周牧阳问道:“怎么会中了毒呢?难道叶少君没有给塔娜郡主治伤?”
乌兰朵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收到的信息是这样写的。”
她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用漠北文字写着一句话,莺时看了一眼并不认识,交给了周牧阳,周牧阳也不认识,问乌兰朵:“这上面写的什么?”
“中毒已深,时日无多,速归!”
有叶天星在怎么会中毒呢?按理说,就算塔娜受了再重的伤,用了叶天星的伤药也早就好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问道。
乌兰朵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知道。”
周牧阳沉思了一刻,吩咐陈思捷:“传令下去,用过了饭,即刻启程。”
“是!”陈思捷转身出去了。
乌兰朵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多谢陛下!”
梁木樨回过神来,冷静地说道:“让大家快点吃饭吧,吃了饭才能有力气!”
周牧阳伸手搂了搂她,以为只是难过,却不知道刚才就在乌兰朵抬起头的瞬间,梁木樨看到她眼中还没有来得及消失的笑意。
莺时点头答应了,转身出去了,从前她会跟着梁木樨一起用饭,主仆关系亲密,但是现在梁木樨跟周牧阳一起吃饭,她可不能跟皇帝在一个桌上吃饭。
莺时随即便去找鸣蜩一起吃饭了。
吃了饭,大家东西也都收拾停当了,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下旬,北雍关以南也渐渐有了暖意,青草一茬一茬地绿了起来。
车马再次上路,速度便快了很多。但是梁木樨心中存了疑虑,不弄清楚心里便难受得很。她问周牧阳:“我记得你说过截了漠北传给乌兰朵的信,才知道她会到宫中求我们让她回漠北,那时候你是怎么看得懂漠北传给她的信的?”
周牧阳一笑:“宫中自然有懂得漠北文字的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梁木樨摇摇了头,又觉得刚才自己是出现错觉了。
周牧阳心疼地将她拉进怀里:“别胡思乱想了,只要天星在,塔娜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嗯。”梁木樨靠在周牧阳身上,乖乖睡去。
马车摇晃着向前,走了好一会儿,梁木樨倏然睁开眼睛,听着身边的周牧阳发出轻微的鼾声,她将身上的绒毯给他盖住,然后悄悄起身,往后面的马车掠去。
周牧阳在她出马车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也跟着起身,跟在了她后面,陈思捷看见了,周牧阳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
他缀在梁木樨身后,看她飞快地掠过马车,在乌兰朵的马车上停了下来。